冰室里,宗政枫初醒,看着面前呆呆出神吸着红彤彤鼻子的娇俏小人有些不知所措,找寻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手帕,只得伸了手上前,用自己的袖子给优雅擦了擦眼泪。
“怎么哭了呀?”宗政枫坐起身子低头温柔的瞧着优雅,轻声慢语的细细哄着,“好了,不哭了好不好,眼睛都肿了。”
“再哭小团子就不好看了哦。”
“不然你也告诉我,你是为什么哭啊?”
奚尘走到门口时恰好看到了宗政枫淡淡笑着给优雅擦眼泪的样子,优雅抬起一直低垂的脑袋,哭的眼睛和脸都红红的,一双肿成核桃的眼睛里还挂着泪珠,小嘴一张一合,不知同宗政枫讲了什么。
宗政枫只一直淡淡的笑着,一边给优雅擦眼泪,一边轻声哄着。
奚尘背靠在冰室外的墙壁上,心脏密密麻麻的泛起尖锐的刺痛来,喉咙里被酸涩之意漾的连话都说不出,失魂落魄的走出去。
果然自己还是接受不了的。
没一会儿优雅从冰室里出来,指尖翻跃燃起一点星火,一只黑金纸鹤跃然其上,优雅低声对着黑金纸鹤说了些什么,纸鹤便点点脑袋,遥遥飞走了。
随后优雅看了一眼另一间紧闭着的房门,出了逝沉殿往落尘山去了。
下午奚尘去看宗政枫的时候,宗政枫正拿着两张纸瞧,还低声念叨着什么。
“今日可还好吗?见你醒来的时辰多了些,恢复的差不多了吧?”
“仙上,你可知道我从前与过什么女子……相处过么?”宗政枫微皱着眉头,忽然问道。
奚尘一顿“怎么这样问,可是又记起什么来了?”
“那倒不是。”
宗政枫摇摇头疑惑道“午时小团子给了我两封信,说是一个是她写的,另一个是一位姑娘写的,那位姑娘曾爱慕我,奈何如今不便,出了事故,让小团子代她将信给我,只是我看这信上的字迹似乎很是相熟,这里面的这诗也甚是熟悉,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为何熟悉。”
“而且只看着这信我便心里难受,像是我把什么重要的东西给弄丢了。”
“我觉得……这位姑娘好像是我很重要的人,仙上你说,我梦中的是不是就是这位姑娘啊?”
“小团子?”奚尘奇怪的问道。
宗政枫从前并不会这样唤团子,都是唤雅儿。
“嗯,万俟小姐不是您的小徒弟吗,我们一直叫她小团子的啊,她上午怎么哭成那样?我怎么问,她也不答是为何,还言说您不认她了,是不是又闹什么小脾气了?”
宗政枫将两封信往旁侧的桌子上一放,奚尘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那两封信里分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字迹,一封信里写了一诗,言诉闺情,是表白用的情诗,在闻人府时,貌似是听宗政枫给万俟雅念过的。
另一封里则是奚尘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字迹,写了些祝宗政枫早日恢复身体的吉祥话。
优雅初来落尘仙宗时写的字很奇怪,有些奚尘并不认得,优雅说她不是很会写,写错了许多,所以奚尘曾手把手一点一点教过优雅写字。
可另一封上那诗的字迹是同曾经万俟家主给奚尘看过的万俟雅写的大字同出一派。
万俟家主跟奚尘聊天时,奚尘说过小团子上了山后的情景,万俟家主撇撇嘴,说怎生现在写字都写不顺当了,还将万俟雅给自己题过的字给奚尘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