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抽出一小撮棉花在手中揉搓,他倒不是想要抢唐谦的买卖,主要是对他这个级别的智者而言,出现了自己理解的不了的东西,非常难受。
闻言眼睛一亮:“将军的意思,这火浣布可以量产?”
唐谦故意不跟他明说,笑着点头道:“自然,走吧,别纠结这个了,有棉衣暖和了,我们去看看那些民夫安置的如何。”
在臧旻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了城南。
怕唐谦对城中富户大动干戈,臧旻主动请缨,揽下了晋阳城的改造任务,民夫的安置自然也是他负责。
城墙根,搭建了一大片简易的木头房子,这里就是民夫们临时住所,不过此时民夫们还在上工,这里空空荡荡。
这片木头房子虽然也能安置不少人,但是相对于在晋阳的民夫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唐谦轻蹙眉头,向臧旻询问道:“就这些?”
臧旻上前解释道:“这里只是一部分,大部分的民夫被我安排到了周边百姓的家中。”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唐谦看着这些简陋的木头房子,里面连被褥都没有几件,铺的全是稻草。
冲臧旻道:“请太守多费心,库里的煤该用就用,不要不舍得,尽量不要冻死人。”
就现在这条件,唐谦也提不出更高的要求。
“将军放心,臧某省的。”
唐谦看着这简陋的木屋,果然是盖房的住不起房,古今皆是,忍不住有感而:“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田丰郭嘉齐齐动容,臧旻则浑身一震,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八岁,眼神热烈的看向唐谦:“将军志存高远,臧某佩服。”
唐谦回过神来,略微尴尬的笑了笑道:“道阻且长,还望诸位鼎力相助。”
几人一起拱手道:“必不负将军所托。”
当天,回去之后,臧旻便给儿子臧洪写信,招他回来为唐谦效力,不过此时臧洪在广陵太守张手下做功曹,张对他也信任有加,臧洪不愿背主,此事也只能作罢。
很快唐谦就明白,自己想要趁着冬季,对晋阳实施旧城改造的想法完全的一厢情愿的。
一场大雪过后,天寒地冻,什么工程也无法进行了。
唐谦涮着火锅,看着外面白茫茫一片,突然道:“要不,我抽空结个婚。”
“吧叽。”
郭嘉刚捞上一片羊肉,闻言手一哆嗦,又掉进了汤锅中。
相对于这个时代的儒士,郭嘉自认为就够离谱的了,想不到眼前这位更离谱。
婚姻乃是人生大事,需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经过纳采、问名、纳言、请期制一系列步骤,才是最后迎婚阶段。
更何况大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的核心就是礼,任何事情都要合礼。
所谓礼就是明明白白的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比如唐谦是关内侯,婚礼就必须按照关内侯的规格办,不能僭越,也不能精简,哪能像唐谦这么随意。
臧旻更是直接出言反对:“不可,将军如今坐镇一州,治下百姓何止百万,一言一行当为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