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是真的晕了。
足足昏迷了二十个小时,她才渐渐醒来,鹿小鸣脸色麻木的坐在床上。
金女仆进来伺候她洗漱更衣,她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狗呢?狗去哪了?”
金女仆就算听不明白,也能猜到她在说什么。
她们站在窗口,怯怯的用手指了一下她曾经种菜的那个围墙。
鹿小鸣在睡裙外披上一条披肩,光着脚,大步踩着草坪来到那堵围墙下。
泥土全都翻的面目全非,芽才几天的菜苗全枯死了。
有一块地方,放着两个巴掌大小的石雕小天使。
园丁在旁边叹气说,“两只狗就埋在这里。”
他对狗也有感情,石雕是他自个儿掏钱买来放上去的。
“对不起。”鹿小鸣落泪,用手心抚摸着潮湿的土面,大滴泪珠摔进泥土里。
是她害死了这两只狗。
她难受的想死,忍不住痛哭起来,肝肠寸断。
被仆人扶着进屋,他们细心的替她擦干净双脚上的污泥,给她套上拖鞋,因为孕妇不能受凉。
她如没有生气的玩偶,任由这些人摆布。
坐进餐桌,面对丰富的下午茶点,她一点食欲都没有,双眼仿佛干凅的泉眼,凝滞的望着一个空洞的角落。
殊影珑进入餐厅,没有说话,自顾自在她面前坐下,拿起一块泡芙,就着奶茶美滋滋的吃掉。
“睡得怎样?小懒虫。”他像什么事都没有生过那样,依旧笑眯眯的和她调情。
鹿小鸣捏紧玻璃杯,愤怒在胸腔里燃烧,手抬起,一杯水泼在殊影珑脸上。
殊影珑摘下眼镜,用餐巾擦去脸上水渍,琥珀色和浅蓝灰的双眸凝聚起来,蒙上残酷的阴郁光芒。
“你也想被吊死不成?”
“和你这种败类成为夫妻,真是我人生中做过的最大的错误。我要和你离婚。”
殊影珑冷哼一声,“离婚?”他好像听见一个绝世笑话。
他鄙夷的说“你哪根筋觉得我会同意?”不给鹿小鸣回话的机会,殊影珑离开座位。
鹿小鸣独坐了很久,仆人试探性的来问,“钢琴老师来了,要不要取消课程,让他回去?”
“不用。”
钢琴老师老师惊奇的现,鹿小鸣比之前用心了一百倍学习钢琴,整个人都沉浸在钢琴的世界里。
钢琴老师敬佩的说“光是有旋律,没有乐谱,也能弹出来?难不成你……”
钢琴老师让鹿小鸣离开钢琴,背过身,不让她看见琴键。
钢琴老师随手在琴键上按了一个键,鹿小鸣侧着耳朵,没有回头看,准确的说出了他按的那个调。
钢琴老师反复试验了好多遍,最后,他相当确定的说“虽然你很不喜欢弹钢琴,但是你有绝对音准,能准确记住所有音调,简直是天才。”
“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弹钢琴?”
“每个人刚开始学习钢琴都会很痛苦,学什么都是一样,我小时候,非常讨厌星期六日,因为每个星期六日我就得一整天的弹钢琴,现在我一天不弹,反而会手痒。”
“是吗?明明一开始很讨厌,最后却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人真是复杂。”
“对啊,谈恋爱也是这样的。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到后来变成了最密不可分的一对。”
“我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
“不过,你现在开始渐渐喜欢了弹琴,不是吗?每天都练习的很用功,表情也很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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