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府,引嫣阁中。
几天之后,纪语卿再回到自己院子时,整个人骨头都快要散架了,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眼下泛着青黑,整个人憔悴不堪。
“卿卿,你怎么样?”
沈月白一脸心疼地看着纪语卿。
“母亲,呜呜呜……”
纪语卿此刻见到沈月白心中委屈翻涌,她忍不住失声痛哭。
“我的宝贝女儿受苦了。”
沈月白见纪语卿这副样子,也是心疼地直抽抽,这女儿可是她金尊玉贵养到大的,最近一次又一次的遭受折磨,偏偏她这个为人母亲一点法子没有,一时间心中苦闷和怨恨袭上心头。
“没想到那个老东西下手竟然这样狠。”
沈月白把女儿抱在怀里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痛了她。
“母亲,那几个婆子简直不是人,她们连饭都不让我好好吃,一个字没写好,她们就会拿那戒尺打我,我实在受不了,就想着连夜逃出去找你跟父亲,没想到就连夜里睡觉都有人在旁边守着。”
纪语卿这次真的是被折磨惨了,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就连夜里做梦都梦到那个一脸奸邪的婆子拿着戒尺死命地抽打她。
“母亲给你带了上好的金疮药,专治跌打损伤,以后要是留了疤就不好了。”
沈月白从袖带里掏出她准备的金疮药,让纪语卿退下衣裳。
“这些个天杀的狗奴才。”
沈月白在看到了纪语卿背上腿上一块块青紫,触目惊心,又忍不住咒骂起那些婆子来。
“母亲,我们如今过的这算是什么日子?卿卿不明白,我们的处境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纪语卿趴在床上一边忍着疼痛,一边流着眼泪问沈月白。
“都怪母亲没有用,笼络不住你父亲的心。”
沈月白内心很是愧疚,她也不知道怎么短短的时间,她从风生水起转变到如今夹缝中生存,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
“母亲,不怪你,要怪就怪纪晚夜。”
纪语卿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一切都是从纪晚夜那个贱人回来之后就生了变化,她不仅抢走了我的大表哥,还设计让我跟三表哥有了婚约,抢走了我的院子不说,还害得我被父亲责罚,集福堂里那个老东西也是她放进来的,我算是看明白了,父亲根本就不是真的疼惜我们,他从前的体贴和疼爱都是装出来的,他只在乎他的仕途,只要影响到他的仕途,他统统都可以放弃。”
纪语卿心中满是怨恨。
“不会的,你父亲怎么会不疼你呢,你不要胡思乱想。”
沈月白还想辩驳,她只觉得纪语卿被折磨的心中有了怨恨,一时间无法纾解,也是可以理解的。
“母亲,你怎么还是这么傻,那我问你,我被关着的这些天,父亲可有问过我一句?”
沈月白一时语塞,其实她自己心里是有感觉的,只不过她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她虽然知道纪向荣当初娶她是迫于沈郡王的权势,但她始终觉得这么多年纪向荣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看吧,你自己都开始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