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冬青听纪晚夜这样说,想着姑娘应该也觉得自己刚刚那副狼狈的样子不适合见人,所以应该在里屋收拾自己,于是便先去给陈妈妈回话了。
“陈妈妈,请您稍等一下,小姐马上就过来了。”
冬青恭敬地对陈妈妈说着。
“哼。”
陈妈妈拿鼻孔对着冬青,都没打算正眼看他,只没好气地轻哼一声,充满了嘲讽。
“冬青,妈妈我从前可真是小看了你,你可有本事,大小姐才回府这么几天的光景,你怎的就让大小姐对你青睐有加,指定了让你在身边伺候,莫不是因着你这张俊俏的小白脸?”
陈妈妈头上还缠着纱布,挺着她那高耸的胸脯说着这些难听的话,言下之意说纪晚夜是因为冬青长得好看所以才留他在身边伺候的。
“陈妈妈,劳您费心了,小白脸儿是您抬举了,冬青愧不敢当,至于小姐为什么留我在身边伺候,估计因为我比较机灵,不像那些蠢驴,刚刚被主子收拾的头破血流,转个身的功夫,伤疤还没好就忘记了疼,被打死都不算冤枉。”
这陈妈妈一向仗着自己是夫人手下做事的,总觉得自己比府里的其他人高一等,逮着机会就处处欺负他们这些下人,同在府里当差,都是下人,谁还瞧不起谁呢。
冬青原本想着自己现在跟了小姐身边,不好随意给小姐招惹麻烦,所以态度恭恭敬敬,没想到这老妖婆蹬鼻子上脸,嘲笑他就算了,还敢对小姐不敬,这他可就忍不了了,此刻看着脸涨得通红的陈妈妈和她头上纱布渗出来的血迹,冬青就觉得浑身畅快,不禁有些感激他家小姐替他们出了扣恶气。
“你,你个小贱种,你骂谁是蠢驴?”
陈妈妈气急败坏,用颤抖的手指着冬青,她本来就身材肥胖低矮,此刻就像一个吹满气的肥猪。
“谁应说谁。”
冬青看着陈妈妈滑稽的表情,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在场的其他下人也捂着嘴轻声地笑了起来。
陈妈妈忍无可忍,她扬起手,就准备跳起来给冬青一巴掌。
冬青闪躲不及,已经闭起眼准备挨这一巴掌了,谁知面前闪过一道黑影,却迟迟不见巴掌落下来,冬青随即睁开了眼睛。原来是纪晚夜出手截住了陈妈妈的手臂。
“冬青,还在等什么呢?给本小姐打回去。”
纪晚夜的声音响起,冬青一愣,他从前挨打挨习惯了,也不是没想过反抗,只是反抗却被打得更厉害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主子会维护自己,为自己讨回公道,眼眶不禁泛起泪光。
“打啊,放心大胆地打,打死了算我的,打伤了算给你报仇了。”
陈妈妈回过神见对上纪晚夜那双冷峻的眸子,身体一颤,额上的伤口突突地就疼了起来,嚣张的气焰立马就没了踪影,此刻被纪晚夜捉住手臂,她想挣扎,奈何纪晚夜小小的胳膊就像铁钳一样死死抓住她不放。
冬青听见他家小姐给他撑腰,并且眼神鼓励他,他便也不再迟疑,蓄起浑身的力气狠狠地一巴掌朝着陈妈妈的脸扇了过去。
纪晚夜估摸着冬青的手差不多要打到陈妈妈脸上了,顺势放开了这个老婆子,陈妈妈原本就挣脱着想躲,再加上冬青这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度,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狠狠地摔倒了地上,圆滚滚的身体硬是在地上滚了两滚才停下。
这场面简直大快人心,在场的下人有的甚至都在拍手叫好。
“以后都给我长点记性,我再不受待见,也是这府里的大小姐,不是你们任何一个狗奴才可以随意轻贱的,即使再看不过眼,你们也得给我忍着。不然,这地上的和屋里的两头肥猪就是你们的下场。”
纪晚夜敛起笑意,神情冷峻严肃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威严。
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自然明白,地上的指的是一身狼狈的陈妈妈,屋里的当然就是之前被大小姐打成猪头的黄妈妈,此刻还不知有没有气儿。
他们算是彻底领教到了这个大小姐的厉害,简单粗暴,但胜在效果明显。
“以后我院里的人只由我一个人说了算,有二心的都可以去别的院子。”
纪晚夜今天算是小惩大诫,让这些下人们知道她的脾性,这院里的人除了冬青,其余的她一个也不会留,他放心不过,说这话只不过借他们的嘴传到府里各个角落去。
“你,你简直岂有此理,我们是在夫人手下做事的,即使有错,也该是夫人亲自处罚,她才是这府里当家做主的主母,你怎么能私自处理,你这样不合规矩。”
陈妈妈捂住高高肿起的猪脸,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讪讪地看着纪晚夜。
“规矩?我的规矩就是规矩。你一个下人,对主子无礼,都已经欺负到我头上了,还敢在我面前提规矩,就算我现在把你打死,说道你们夫人面前,你觉得她能把我怎么样?”
纪晚夜悠闲地踱着步子,眼神上下打量着陈妈妈。
“倒是你自己要自求多福了。我听闻你们那个夫人一向最注重自己贤良淑德的好名声。你们作为奴仆这样轻慢欺辱尚书家的大小姐,而你跟里面那个黄妈妈又是你家夫人的得力助手,你觉得这些事情传出去,到时候外面的人会怎么评价,是说尚书家恶仆欺主,还是说尚书夫人心胸狭窄容不下原配的女儿?不论是哪一种,以你们夫人那个小肚鸡肠的性子,这就够你们喝上一壶了。”
纪晚夜帮陈妈妈分析着她的处境,她一点都不同情这两人,无论怎样的结果都是她们咎由自取,既然选择了主子,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承受这一切。
陈妈妈知道她分析的在理,无论外面的人怎么评价这件事情,她跟黄妈妈都脱不了干系,以夫人的性格,一定会把她们两个推出去背锅,到时候重则处死,轻则卖,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陈妈妈此时头上冒汗,已经乱了心神,她想跪下向纪晚夜求情,又觉得自己刚刚的调起高了,抹不开面子,几番纠结下,面上的表情相当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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