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妆照拍摄期间,有个人过来探班,戴着口罩进来的时候,瑜瑜刚要提醒,被来人做手势制止了,来人站在工作人员背后,看着阮晏安拍摄,眼神是快要把人包进去的宠溺。
“晏安老师,再给我一个!”
前面摄影师还在拍,声音有些大,而阮晏安坐在轮椅上,从她的头顶飘洒而下的羽毛,一点点落下,阮晏安看向镜头的眼睛带着雀跃,眼下的落泪恰到好处的落在她的掌心。
“什么时候开拍?”来人开了口,听声音瑜瑜就知道是谁了,是陆虎。
“11月5号开机。”瑜瑜没有隐瞒,很干脆的就把开机时间报出来“晏安要是进了组,以她的态度,你们也是清楚会是怎样的。”
陆虎沉默了,阮晏安进组意味着再次失联,多年来的习惯,在此时让陆虎有了心慌的感觉,冥冥之中他总觉得阮晏安如今走的每一步都很快,快到他快要抓不住。
“虎吉?”阮晏安拍完一组后,抬眼看到瑜瑜旁边站着个人,仔细辨认,现是说还在录节目的陆虎“怎么来这边了?”
“这不是休息两天,不想在家写歌,就过来看看。”陆虎压住心里那点子心慌,扯下口罩走过来,伸手摘掉阮晏安头顶的羽毛“结束了?”
“哪有那么快,还要等个小演员下课过来呢。”阮晏安笑着回答,眼神转过刚才拍摄的轮椅,顿了下,这才收回来“说起来,那个小演员跟我长得还挺像的。”
“有那么像吗?”陆虎听到阮晏安的话,也来了兴趣,跟阮晏安很相像的小孩子,能有多像呢。
等到小演员过来露的第一面,陆虎来回看,不得不说跟阮晏安相像度太高,要不是那双眼瞳色不一样。
“小姑姑,我来了呀。”小演员是阮晏安的侄女,小名叫声声,是旁系里的,算是很远的亲戚,要不是阮晏安有需求拍摄,是不会请来的。
“声声下午好呀。”阮晏安蹲下身子,跟小演员平视,眼神温柔“别怕,有什么不适应就跟姑姑说哦。”
“声声知道的。”声声抓住阮晏安的尾指,乖巧的模样让陆虎有种看到阮晏安小时候的错觉感。
小演员到了,拍摄还得继续,小演员跟阮晏安之前拍摄不同,更童真些,阮晏安站在后面看着拍摄,陆虎站在她旁边,眼神止不住关注。
“晏晏,你小时候会这么乖嘛?”陆虎看似无意的开口询问。
“我不知道。”阮晏安给出了个意外的答案,这让陆虎有点疑惑,看向阮晏安的眼神带上探究。
阮晏安没有继续说下去,转头看了眼陆虎,从陆虎眼神她觉察到那抹探究,她低了几分眉眼,掩饰了她眼里闪过的情绪。
“晏安老师。”前面工作人员招呼了声,阮晏安就抬脚走了过来,声声朝她伸出手,阮晏安弯下腰将小手握住,放到自己心口,一大一小相视一笑,相似眉目在这个瞬间有了镜子般对称感。
拍完定妆照,阮晏安也不愿意让陆虎多等,跟于宁两个导演商议其他时间商讨剧本,就跟着陆虎离开了。
陆虎看着开车的阮晏安,有些欲言又止,他有好多的疑问想问阮晏安,又不知道怎么问,一脸纠结的模样。
“是在想我童年那件事吗?”阮晏安看着前方的路,开口说“吞吞吐吐不太适合你,虎吉。”
陆虎也没想到阮晏安会这么直接,神情有一瞬间的迟钝,可在等待绿灯的时间里,他还是开口了。
“我想听你说说,曾经的你。”陆虎的声音并不大,落在车里,落在阮晏安的耳边,却很笃定“那个被你一笔带过的。”
在阮晏安动车子的声响里,陆虎的声音还是飘了出来。
“前世。”
阮晏安听到这句话,没有太大的反应,也没有立刻开口接话,而是静静开着车,这样的反应让陆虎有点忐忑不安,在接下来的行程里,他不禁后悔起自己的莽撞,却没注意到阮晏安开进了他家小区。
“虎吉。”阮晏安将车停稳,这才开口“你在懊恼什么?”
陆虎情绪还没散开,抬眼看向阮晏安,却看见阮晏安也在看着他。
“我。”陆虎只吐出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我没有拒绝你,虎吉。”阮晏安伸手将人抱住,可距离的限制,也只能让她抱住陆虎的肩膀“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跟你说,怕你会伤心。”
陆虎闻言,眼神亮了起来,他还以为是阮晏安不愿意分享,原来是因为阮晏安自己的顾虑。
“没关系的,晏晏,我想知道。”陆虎急切的开口,反手抱住阮晏安,想要证明自己的想法。
“那就去你家说,在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阮晏安拍了拍陆虎的后背,将人推开,陆虎这才现这是他家楼下的。
“怕我跑吗?”阮晏安戴着口罩,看着手腕被陆虎紧紧握在手里,开了句玩笑。
“嗯,害怕,怕你消失。”陆虎拉着阮晏安出电梯的时候,一句话从前面飘过来。
阮晏安闻言,垂了垂眼,将心里那点子酸胀压了下去,这才跟着陆虎走进他的家里。
“原来是这样吗?”
陆虎听阮晏安说了前世的小时候,眼神带着向往,在阮晏安口中,前世的她很调皮,活的跟个男孩子没什么区别,也有爱她的家人,生活过得虽然没有像这世富足,却也是快乐的。
“你在那里问我的时候,我只能说不知道,我原本身体被家里人照顾的很好,可是。”阮晏安说到这个,声音顿了下,似乎在思索接下来的话“分离灵魂的身体,跟个活死人没什么两样。”
“晏晏。”陆虎唤了声阮晏安,不想让她对自己有过多的贬低,也不喜欢她最后那句话,听的就很让人心疼“那后来呢。”
“后来啊。”阮晏安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眼神也逐渐染上暴戾“父母意外离世后,我得到了很大一笔赔偿金,因为这个我被那些人轮番欺辱,他们可没顾着我是血脉至亲,打着为我好的名义,介入了我的生活。”
陆虎听着阮晏安的描述,握着阮晏安的手一点点收紧,他能听出阮晏安话里的情绪,得是多过分的人才能逼的她这样呢。
“我因为他们落下了终身残疾,可这样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我只好设局让他们一点点步入地狱呢。”阮晏安说的越轻松,话里的内幕就越惨烈,那段时间她也只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
“之前不告诉我们,是因为担心我们会厌恶你吗?”陆虎抬脸看向阮晏安,在她眼里找到了自己的身影,心疼的说。
“对呢,虎吉,这样的我很恶心的,我啊,这双手沾了不少人的血。”阮晏安低头看向陆虎,眼神是说完事情的坦然,像是在等着陆虎的审判。
“晏晏,别哭,我不会离开的。”陆虎透过阮晏安的眼神,看到了那份坦然背后的悲伤,伸出手贴在她的脸上,轻声说“都不会离开的,认定你了,就不会离开。”
阮晏安心里微微一动,在陆虎那认真的眼神里,她俯下身,轻轻在陆虎的左耳上落了一吻,轻的像是被羽毛拂过般触感。
“那虎吉,还想继续听,那个时空我怎么跟你们相遇的吗?”
陆虎没想到还有他们几个人的事,微红的脸上,带着期待,这样的神情成功驱散了萦绕在阮晏安心头上那层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