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剑之上,迸发出一股磅礴的生机,剑尖长出细细的根须,沿着蛇鳞的缝隙疯狂生长。
土系蛇王正拼命地晃动脑袋,突然感觉头顶上一痒。
麻痒没持续多久,便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
蛇王瞳孔紧缩,情急之下,直接一头撞向演武场的院墙。
嘭的声音连响,院墙很快碎成石块,直到露出后面的阵法。
杨永清灰头土脸,口角渗出鲜血,但一两个呼吸后,伤势便恢复如初。
他脸上满是笑容,喊道:“我是一棵树!”
“我,是一棵树!”
“我……是一棵树!”
随着高亢的声音,杨永清的皮肤开始化作树皮,毛发如根须一样疯狂生长。
土系蛇王扭动着,不顾一切地撞击阵法,每一下都能听见脑壳的回响。
“我……是……一棵树!”杨永清发出最后的怒吼,声音传遍整个村子。
学堂中,曹秀秀挣扎着站起,他听出这是夫子的声音,但却不明白夫子的意思。
村子中,组织起来的男人们,正手拿菜刀和锄头,搜索每一条溜进来的小蛇,他们听到喊声,心中同样满是疑问。
但很快,众人便知道答案。
只见演武场中,一棵银杏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也就是一弹指的时间,便枝繁叶茂。
银杏长到遮盖半个演武场,方才停止,粗壮的树干上,一张模糊的人脸,露出淡淡的笑意。
树干的下方,树根虬结扭曲,穿插在巨蛇的尸体上,深深地扎入到土地中。
曹秀秀看见参天大树,眼泪不自觉地流下,口中喃喃道:“我是一棵树!”
祠堂后方的小院中,药姑抬眼一望,叹一口气道:“如此天纵之姿,可惜却生在这囚笼之中。”
她说完,目光转向万蛇山的方向,又道:“蛇母,这一次,我又胜了。”
土系蛇王既已身死,城墙外的蛇群立刻乱起来,好似无头的苍蝇,仓皇四散。
城墙上,浑身是血的女人们高声尖叫,发泄着绝后余生的喜悦。
她们乘胜追击,迅速解决已经爬上城头的大蛇。
一盏茶的时间后。
城墙上所有的大蛇都被消灭干净,女人切下蛇头或蛇牙,高高举过头顶,脸上满是胜利的笑容。
那笑容只持续片刻,城墙上便有人号啕大哭起来。
她们最终胜利,但付出惨重的代价,村中修士少说牺牲一半,每个人都有亲朋好友阵亡。
妘海英站在城楼上,刚准备坐下,望见村中的人流,立刻面色一变,高声喊道:
“诸位,能战的,赶紧随我下去清理毒蛇,男人们死绝,咱们可就没了种。”
城墙上,凡是能动的,立刻站起,望着村子内,满目关切——好不容易打退大蛇,谁愿意当寡妇,缺少阳气调和,最容易枯竭。
女人们满面怒容,越是靠近村子中央,面色越发凝重。
一路走来,他们已看见好几个躺在地上的男人,皆是肤色发紫,明显是中毒身亡。
路过一具男尸时,一名妇人冲出队伍,哭道:“大朗,你怎么就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