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冲这边刚要走,田俊急忙问:
“那这贼咋办?”
“当然是照办咯,哈哈。别想那么多,今个晚上咱们就吃牛肉,要知道只有勇士才吃牛肉,后生只能吃牛头,哈哈!”
“嘿嘿,我也要吃牛肉。”
听到有牛肉吃,田小勇不哭了,牛也不心疼了。拍着手,就跟着张冲走,然后就被他哥拦下了。
“你也配吃牛肉?滚去烧水。”
众人听令,齐把竖着的长戈放下,戈头斜朝天,戈尾斜抵地,做阻马阵。
“杀”
众人听令,手持长戈,奋力向前攒捅。
“杀、杀、杀”
捅~捅~捅
虽没有敌人,但张旦所队各个大汗淋漓,疯狂喊杀。
“阵”
众人恍然,急忙忙收戈,又复立拒马阵。
队头张旦看弟兄们操的熟练,悬着的心才放下。
这时候,后队又立“乙、丙”二旗,两旗齐齐下压。
随后黑夫,丁盛,带着所队,一左一右,从阵中左右两边,跑到阵前,伏楯后鼓噪乱斫。
最后,阵后又传来一阵急促铜拔声,这是鸣金收兵。
散开的刀楯兵听到金声,各自聚了回来,又在阵后重新整队。
就这样,一场磕磕绊绊但还完整的操练结束了。
张冲从头到尾就在木台上看着,不时点头。
见操演结束,张冲命火头队杀猪蒸粟,犒劳操练。然后,就命大家以什下去吃饭。
众人见张冲满意,起身高呼,“冲~冲~冲”,就雀跃下去了。
这时候,田俊和李大目才从目眩神迷中缓过来。
张冲是觉得阵型一般,但对田俊二人来说,这种操法只有郡里的郡卒才会操演,他们这些乡下汉子,何时见过这样演兵的。
倒是田俊一直记着那事,见张冲就要下木台,立马拉着李大目跟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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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必有蹊跷!”
将一切说完的田俊,最后还不忘补了一句。见张冲露出探寻的意思,田俊忙摆摆手,说:
“我也不知道啥蹊跷,就是感觉有蹊跷。”说完,羞涩一笑。
然后又一拍脑门,回身拽着李大目的腰绳,就推到张冲面前:
“渠魁,我给你介绍,这就是李大目,这消息就是他传来的。而且这李大目还是个好汉子,一身气力在我们这片都是有数的。”
说着,还对李大目招呼:
“来,给我们渠魁露一手。”
李大目拘束的看着张冲,见他同意,就走到麦场上一角。
那地方是辎重队栅栏处,全队的大牲口都养在这里。
李大目牵出一头健硕黄牛,拍了拍牛头,然后一下子就肩顶着牛肚,将这牛整个扛起。
那牛惊得四蹄乱踹,但还是被李大目扛着,一步一步走到了张冲面前。
然后还没完,李大目又把牛放下。
那牛受惊,蹄一落地,就要跑。但被李大目一把摁住,翻倒在地。
那牛疯狂挣扎,但被李大目死死按住,连蹄子都踢破了,也动弹不得。
辎重队里冲出一个小孩,抱着牛就在那哭。田俊有点尴尬,因为这孩子就是他弟弟,田小勇。
他领两个弟弟来投军时,因为这小弟还小,做不得正兵,就入了辎重队做了刍夫。
田小勇是农家人,最心疼这种牛马。
这牛的蹄子断了,走不了路,算是废了,他看得直心疼。
又因为小爹张丙男走之前,专门嘱咐他来照顾这头黄牛。
现在黄牛伤成这样,他到时候怎么和小爹交代呢?
想到这,田小勇哇哇大哭。
李大目这下更局促了,他嗫嚅着说:
“这牛伤了,我可以赔。只是我现在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