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茂气得脸涨得通红,伸出哨棒就要揍,丁盛也不惯着他,也要绰起棒与他厮斗。
眼看着这练兵场就要成了演武场了。
张冲头疼的捂住额头,他连忙拉着杨茂和丁盛到了一边。问这两人:
“你们就在这说说吧。我看看到底谁有理。”
被丁盛的话气的涨红的杨茂,有一丝委屈,但他还是努力说服张冲:
“渠魁,这丁盛说的看着有一丝道理,但实际上是惑乱军心。”
听杨茂说自己惑乱军心,丁盛又来劲了,被张冲踹了一脚,才骂骂咧咧别开一边。
杨茂接着说:
“渠魁你想呀,丁盛说的是典型的流贼做法,有甚稀奇的,这世道哪个贼寇不是这么做的。
如果渠魁你只要做一个啸聚山林的草莽,那我大茂没话说。
但你不是呀。
咱们不让大伙懂旗鼓,习军令,真的是活不长的。
我不是危言耸听,我说一种情况,渠魁你勇冠三军,这大伙都是知道的。
如果你在前头厮杀,本应该随你陷阵的兄弟,贪敌人身上浮财,逗留不前,缴人衣甲。
到时候,就是渠魁你自己身陷敌阵,就是再勇,又能怎么样?”
一边的丁盛又跳起来,手指着杨茂就白:
“渠魁,你看这杨茂,是要咒你死啊。”
他还要再说,就被张冲,一掌摁那了。
张冲动摇的心态,被杨茂说的再一次坚定起来。
他想了又想,又拉着二人,重新走到众人前,他指着杨茂说:
“大伙,都跟着我拜一下大茂,谢他对我们的活命之恩。”
说完,就率先对着杨茂一拜,其他人莫名其妙,但见张冲拜了,也跟着拜。
杨茂有点泪目,他确实没看错这个年轻人,不是只有武勇的匹夫,而是真雄主。
然后张冲,又拉起丁盛,呵斥道:
“之前,我们未习军法,我也只当你这次是勇于直言,所以我不罚你。
但再有下次,有敢乱我军心者,我也不杀你,给足盘缠,礼奉出营。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
丁盛再不敢饶舌,他之前就被张冲折服,觉得跟着此人是他人生一大机遇,他不想错过。
所以,见张冲说得狠了,他也有点怕。
之后,张冲就让丁盛归队。
他最后又对众人说了一事:
“你们知道现在的汉家是怎么得的天下的吗?”
众人都是些穷汉,都没读过书,哪知道这些?
张冲不说,他们还以为打这日月有,这天下就是汉家的呢。
张冲让大伙围到他身边,他现之前自己走入了个误区,就是不驯士心就先教习军艺,事倍功半。
只有让他们明白一些基本的道理,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是对的,再教以技艺,这样才是事半功倍。
侥幸,他明白得还不晚。
所以,张冲现在就和大伙讲讲古,告诉他们为什么多训练,才能少流血。
“大概在一百八十年前吧,那会皇帝叫王莽,他篡夺了汉家天下,成了新的皇帝。
但这人也是个庸碌的,七搞八搞,然后整个天下就乱起来了。
不论是豪强还是细民都被他搞得活不下去,都起来造他的反。
当时,也有一伙农民因为不堪当官的忍受,也造起反来。
他们还是我们青州的老乡,就在泰山那落草。几年内队伍就展到了数万人,都是咱们这些穷苦汉子。
后来,他们打败了几次朝廷的围剿,势力展到了青州、徐州、兖州和豫州各地。
但之后呢?
他们势力遍布四州,军队达十万,但基本还是乌合之众。
无文书、无号令、无旌旗、也无部曲,就是走到哪,打到哪。
遇到和他们差不多的敌人,也能赢。但是一遇到齐整的经制之师,就如雪花般消融。
十几万人,打不过刘秀的一支偏师,最后他们渠魁投降了,再然后就被刘秀找了个由头,杀掉了。
这刘秀就是现在的开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