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站定,哈气,心里祈祷,觑了觑壶,又大概算了下抛物线。
凝神,屏息,甩手。
一根箭矢轻飘飘的,划着优美的曲线,正中壶中。
“中!好个小子!”
之前一直紧张的众人,此时各个跳起来。
就连常挂悲苦色的阿爹,都蹦得老高。
“中了,中了,俺的娃,是俺的娃。哈哈!”
连一直脸埋在地的张黑子,都挣扎的想要起身,只是被后面的部曲,又给摁那了。
张冲望着这些贫苦的农民,为自己欢呼,为自己喜悦,他们是自己此世的家人。
一种归属感,渐生心头。
突然,张冲看到右上角的虚空突然出现一个扭曲的弹窗。
“打败张弘,继承其技能——掷戟术,精通“
原来,你是这么用的。
果然,现在他已立于不败之地。
赌斗又何妨?他压根就不在乎张黑子性命。
行,那就赌斗,也让他看看俺们的实力,别总来小觑俺们。
想明白个中关节,张弘又舒眉展眼,敲了敲鳩杖:
“好,那就依道使的意思。那俺们就比个三局。
按规矩,俺们第一局比投壶,第二局比步射,第三局俺们比刀术。”
这老头活成了精,随手就埋了坑。
他们这里人多势众,且都是打磨武艺的武士。
不说胆气,但只技艺就比对面那些拔脚带泥的黔强太多。
比三局,对面连人都凑不上。
祭孙也犯难,但赌斗是他提的,现在想退就难看了。
“好,就三局。但俺觉得这第一局,张信士得下场。”
既然躲不过,索性让这张弘也上,他年老体衰的,正好抵上一局。然后俺再赢一局,这不就妥了。
本来张冲是一直全程看戏的。但一听这话,就道不好,大胡子小瞧张老头了。
他顾不得惹人,拽了拽大胡子,悄声和大胡子说:
“大哥,对面那个张铁户,不能小瞧呀,还有他儿子据说也刀术精通,您要好好调度一下咧。
也学学孙膑,排兵布阵。”
祭大胡子一奇,这小子还懂孙膑?这大桑里人文荟萃如斯之盛吗?
不过,他也没把这小子的话当回事。
他眼神轻蔑,咧道:
“这些个土豪乡兵,在乡下逞凶斗勇,便以为天下英豪不过如此。
但俺今天让他们瞧瞧,什么叫杀之如宰鸡屠狗。”
说完,又问身后里户,谁会步弓。
大家左右看了看,都指向了张冲旁边的黢黑精瘦的汉子。
此人就是张冲的二叔,叫张二男,排行老二,现在还没个孩子,只在山里过活。
前日子,张弘看的那把猎弓就他的。
这是一个老实汉子,许是山里呆得久了,显得沉默寡言。
见大伙都推他,他也不推辞,看了眼大胡子,点了下头。
“中!那还剩下一个投壶的,这活要点机巧劲”
说着瞅了眼张冲,“就你了。”
张冲张了张嘴,又看了下大伙,只得同意。
“行,那就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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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黄泥地投壶赛
此时,场上已经搬来了两投壶,还有一把箭矢。
张弘瞧了眼只穿着犊鼻裤的张冲,笑了下。
“行,是石崽子呀。那节约时间,一箭定输赢,就不打满了,别冻着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