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前照片中的这幅画却不一样,这副画虽然用的是工笔画的笔法技巧,但是逼真程度却堪比照片,这也是一开始徐楚湘分辨出的原因。
所以光是照片中的那副画,就是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在徐楚湘的记忆中,大华历史上,又或是现代,好像没有哪位画家,可以把工笔画的笔法和技巧,运用到如此妙至毫颠的程度,否则她不可能没有听闻过。
徐楚湘惊讶地抬头看了霍尔特教授一眼,不知道这位因吉丽帝国的学者,是从哪里拍到这么一副画的照片的。
霍尔特似乎明白她在惊讶什么,微微一笑道:
“徐小姐,你知道施子彬这个人吗?”
徐楚湘皱眉想了大概足足有那么七八秒的时间,方才口中出了今天的第三次轻“啊”,对霍尔特教授点了点头道:
“我知道他。”
她的语气中,依然有些疑惑之意。
因为施子彬这个名字,从一个白人的口中说出,确实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施子彬距今五百多年之前,大华天朝兴宁年间的一位画师,专攻的就是工笔画。
这个人怎么说呢,在大华国的历史上,绝说不上是什么太有名的画家,否则徐楚湘也不会花了七八秒的时间才想起来。
大华自古以来,一直推崇写意派的画家,对于工笔画,向来不怎么看得起,认为此类画师匠气太重,难登大雅之堂,所以大华历史上,以工笔画闻名的画家,本来就极少。
至于施子彬,在大华历史上工笔画流派的画师中,也算不上翘楚人物,所以知道他名字的人并不多。
此人乃是楚洲荆城人士,年青时据说画技拙劣,靠在街上为人画一些门神,年画度日,但到了中年之时,却突然画技大进,被当时的楚洲郡王赏识,召起进入郡王府,成为王府专用画师。
古代的工笔画画师,本来就大部分都供职于皇宫王府,或是达官贵人的府邸,为他们画肖像,画各种宴请游乐之图,这也是工笔画师几乎最好的出路。
至于徐楚湘为什么会知道施子彬这个五百多年前不算着名的画师,是因为施子彬和她一样是荆城人,在地方志之类的一些文献中,倒也提及过这个人物。
另外,当初她父亲给请的名师中,其中就有一位是那施子彬的后人,跟徐楚湘讲过一些他祖先的事情,所以徐楚湘才会对那个施子彬有些印象。
但你如果问其他人的话,还真不一定能知道五百年前那位无甚大名的画师。
但是现在一位远隔万里自西大6而来的因吉丽人,却说出了这个名字,确实让徐楚湘很是意外。
“照片中的画,就是贵国几百年前的那位画家留下的。”
然后,只听霍尔特教授继续这么说了这么一句。
“不可能!”
徐楚湘几乎想都没想地脱口而出。
因为这确实不可能。
因为照片中的那副画,笔法技巧已经完全打破了工笔画的桎梏,达到了一种全新的画艺境界,形意兼备,隐有将东西方两种不同的绘画之道融于一体的意味。
画这副画的人,绝对称得上是足可开宗立派的大师。
如果当年的施子彬有这等水准,那么他在大华画史上的名气和地位,就绝不会是现在这样的,而应该是大华历史上最伟大的我画家之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当徐楚湘将“不可能”三个字脱口而出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记得她以前的绘画老师,也就是那位施子彬的后人,有一次偶然提及过一件他祖先的异事。
那就是施子彬晚年,似乎得了什么癔症,人变得有些疯疯癫癫,老是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怪话。
有一次疯,居然一把火把自己的画室给烧了,他一生的画作几乎都被付之一炬,让家人惋惜不已。
再仔细想想,那个施子彬虽然有画师之名,但好像真的没有任何画作留世,这也是他到了如今名声不显的原因。
只不过,施子彬的画作,如果都已经被他自己给烧了,那么霍尔特教授这张照片中的画,又是从哪里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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