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当前各种蛛丝马迹来看,东方曜曜显然是遭受他人蓄意谋害致死的,但却丝毫找不到任何能表明其来此商店缘由的线索。或许他先是被诱骗至其他地方,然后又被迫带到了这个地处贫民窟的小店里。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龙泽希推测东方曜曜生前极有可能曾被戴上手铐。而当我们对案现场展开更深入地搜查时,竟然意外地找到了一根呈8字形状的铁丝,它极大概率就是用于束缚死者脚踝之物。
他仔细翻找着每一个角落,终于在沙缝隙处找到了车钥匙,又在床头柜抽屉里现了自己的钱包。然而,那把九毫米口径的西格手枪和珍贵的金戒指却依然不见踪影。幸运的是,留在饭店房间里的几套换洗衣服和一只装满重要文件的公文包被安全地转交到了龙泽希手中。
夜幕降临,疲惫不堪的他决定前往麦文家过夜。抵达后,麦文热情地迎接了他,并安排他住进一间舒适的客房。尽管暂时得到了喘息,但他们都清楚危险并未远去。嘉莉仍然逍遥法外,随时可能找上门来。
为确保安全,麦文当机立断,在住处四周精心部署了数名经验丰富的探员。这些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时刻保持警惕,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他们明白,面对如此狡猾的对手,稍有疏忽便可能酿成大祸。
在这个紧张而漫长的夜晚,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到极致。窗外的黑暗似乎隐藏着无尽的危机,而屋内的人们则默默祈祷着黎明的到来……
嘉莉一定会完成她的计划,现在最为关键的问题在于,如果她再次获得成功,那么接下来哪个倒霉蛋将会命丧黄泉呢?罗诺搬到了龙宁那狭小逼仄的公寓里,蜷缩在沙上守护着她,三个人就这样沉默不语地待着,其实也是无话可说。毕竟事情已经展到这个地步,多说无益。那一晚,麦文想尽办法安慰着龙宁。他手捧热茶和食物频繁进出房间,次数之多令人咋舌。房间的窗户悬挂着一袭宝蓝色的窗帘,透过它可以眺望到远处社会山中成排的房屋,那些房子有着古老的砖墙以及古色古香的黄铜挂灯。
麦文深知此时不宜多问,于是便聪明地选择不再追问下去。毕竟,此刻的龙泽希已经疲惫不堪、心力憔悴到了极点,仿佛随时都可能彻底崩溃。对他来说,或许只有让自己完全沉浸在睡梦中,才能够获得那短暂而珍贵的宁静。
可是,尽管身体已经进入了睡眠状态,但龙泽希的大脑却并未停止运转。相反,那些可怕的梦魇如同鬼魅一般缠绕着他,令他一次又一次地被惊醒。每一次从噩梦中挣脱出来后,那些恐怖的场景和情节都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不由自主地去思索这些噩梦究竟源自何处。
龙泽希已经记不清那个梦究竟是什么样子了,但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一直在哭,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出眼眶,仿佛要将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倾诉出来。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哭累了,停下了抽泣,但双眼却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变得红肿不堪,甚至难以睁开。
周四临近正午时分,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里,照亮了一片宁静与祥和。龙泽希决定先去洗个澡,让自己清醒一下。他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喷头,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感受着那股温暖渐渐驱散内心的阴霾。洗完澡后,他觉得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心情也稍微平复了一些。
随后,龙泽希穿着整齐,迈步走进了麦文的厨房。此时的麦文身着一套普鲁士蓝色的套装,显得格外优雅大方。她坐在餐桌前,一边品味着香浓的咖啡,一边专注地阅读着手中的报纸,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龙泽希的到来。
“早上好!”她面带微笑地打着招呼,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因为她看到龙泽希终于从那扇紧闭的门后走了出来。“你感觉怎么样?一切都还安好吗?”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龙泽希一言不,径直走到她面前坐下。他的神情严肃而专注,似乎心中正背负着千斤重担。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缓缓站起身来,然后伸手将椅子往后推了一些。“稍等一下,我去给你冲杯咖啡。”她轻声说道,声音平静如水,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暴露了内心的不安。
龙泽希紧紧盯着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先别忙,告诉我事情的进展情况。”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迫不及待要知道答案。“我必须了解清楚,麦文。他们在停尸间里有没有什么新的现?我指的是关于那场事故的调查。”
她的身体微微一震,眼神瞬间变得迷茫起来,就像失去了焦距一般。她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游荡着,最终落在了窗外那棵古老的玉兰花树上。那满树原本娇艳欲滴的花朵此刻已凋零枯萎,色泽也变得黯淡无光,仿佛被抽走了生命力。
“验尸工作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当中,”她迟疑许久后,终于缓缓开口说道,“然而根据当前所呈现出的种种迹象表明,死者极有可能是惨遭割喉而亡。不仅如此,其脸部亦遭受数道深及见骨的严重刀伤。具体位置嘛。。。。。。喏,就在这儿,还有这边——”说话间,她伸手指向自己下巴左侧以及两眼之间的部位。“另外经过检查现,他的气管内并未检测出煤灰以及灼伤痕迹,同时也不存在一氧化碳成分,这也就意味着他早在大火焚烧身体前便已气绝身亡。”她神情凝重地看向龙泽希,轻声叹息道:“真的很抱歉啊,泽希,我。。。。。。哎,其实此刻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你才好。”
面对眼前这具惨不忍睹的尸体,龙泽希表现得异常冷静镇定,他皱起眉头追问道:“可为何竟无一人目睹他步入那栋房屋呢?倘若当真有人持枪逼迫他进入屋内,又怎会无人察觉异样呢?”仿佛完全没有理解她方才那段令人毛骨悚然的陈述一般。
“那家商店下午五点钟就关门了,”她回答道,语气十分肯定,“经过现场勘查,并没有现任何强行侵入的迹象,而且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连防盗警报器也没有被触。要知道,这个地区曾经生过多起让人头疼不已的案件——有人故意放火烧掉自己的房子,以此来骗取巨额保险金。更糟糕的是,某些移民之间常常会互相袒护这种行为。”说完这些话之后,她轻轻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继续说道:“从作案手法来看,这几起案件极其相似,商铺内的商品存货都所剩无几,并且火灾均生在店铺关闭后的短时间内。不仅如此,附近的邻居们似乎对此毫不知情。”
听到这里,龙泽希突然变得愤怒起来,他瞪大眼睛吼道:“这起案子跟保险金有什么关系?简直就是胡言乱语!”
面对龙泽希的斥责,她并没有慌张,而是异常冷静地回应道:“当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一听我个人的看法呢?”
“有话直说吧!”龙泽希没好气儿地回了一句。
“或许,嘉莉就是纵火犯……”她一边观察着龙泽希的反应,一边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毫无疑问,肯定是她干的!”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龙泽希便打断了她。
“我是说,很有可能她与店主暗中勾结,目的就是让店主能够拿到那笔巨额保险金。搞不好店主事后还会支付给她一笔酬劳,但却完全不清楚她真正的企图到底是什么。想要做成这样一件事情,肯定需要一个极其缜密详实的计划才行啊!”“这些年来,她除了拟定各种各样的阴谋诡计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想到此处,龙泽希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又是一阵剧烈地抽搐疼痛,连说话的声音都开始变得哽咽起来,泪水更是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模糊了视线,“不行,我要回家一趟,我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坐以待毙吧,我必须得采取一些行动才行啊!”
“可是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女人伸出手来,似乎想要阻拦他。
“不,我必须要弄清楚她下一步究竟打算干什么,”龙泽希心里非常清楚,想要准确预测出她接下来的一举一动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我也必须要知道她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达成目的的。这一切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结束的,背后肯定隐藏着一个完整的布局,甚至还有一套固定的行为模式。对了,他们有没有找到那些金属碎屑?”
可供化验的残留物实在少得可怜。他所处的位置恰好就是火灾的起点。那个地方堆积着大量的易燃物,但具体是些什么东西,目前尚不得而知,只是在现场看到水面上漂浮着许多可燃性极强的泡沫塑料颗粒而已。截至目前,尚未检测出任何助燃剂的存在。
“麦文,我们需要把谢凯丽案件中的那些金属碎屑带到虹市去,跟现在得到的结果做一个对比分析。辛苦你安排一下手下的调查员,让他们把这些东西转交到罗诺手里。”说完,她便将目光投向了龙泽希,眼神里充满了疑惑、疲惫以及无尽的哀伤。“你一定要勇敢地面对现实,泽希,”她用极其轻柔的语气对他说道,“接下来的事情就放心交给我们去处理吧。”
听到这话,龙泽希慢慢站起身来,然后低着头凝视着她,用一种低沉而又坚定的声音回应道:“我已经接受了所有的事实,麦文。这是我必须要承担的责任,请你能够体谅我。”从他那深邃的眼眸中,可以感受到一股无法撼动的坚毅与果敢。
“但是,你真的不能再干预这起案件了。对于龙宁,我打算准许她请一周的事假。”麦文的语调流露出些许无可奈何。“你没办法阻止我继续介入这个案子。”龙泽希态度坚定地回应着,仿佛没有丝毫商量余地:“除非我死了!”
“你没有任何正当理由来表示反对意见。”麦文企图劝服他改变主意。
“如果换作是你处在我现在的位置,你会怎么做呢?”龙泽希紧紧地凝视着她,抛出这样一个尖锐的问题,“难不成你会选择回家,对一切袖手旁观吗?”他似乎急切地希望能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更确切地说,或许是一种认同与支持。
“可我毕竟不是你啊。”麦文轻声说道。
“回答我。”龙泽希坚持要她说出来。
沉默片刻后,麦文站起身来,眼神坚定地看着龙泽希:“我会全心全意投入到这个案件当中去,任何人、任何事都休想阻拦我前进的步伐。我会跟你如出一辙。”说完这些话之后,她紧接着补充道:“放心吧,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协助你将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的。”
“谢谢你,”龙泽希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和如释重负,“幸亏有你,麦文。”她微微颤抖着身子,缓缓地倚在料理台上,眼神迷茫而疲惫。双手无力地插进身后的长裤口袋里,仿佛想要寻找一丝支撑的力量。她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目光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
过了好一会儿,麦文终于打破了沉默:“泽希,别为这件事自责。事情已经生了,我们都无法改变过去。”
然而,龙泽希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自顾自地喃喃低语:“是嘉莉的错……都是因为她……”声音中的痛苦与愤恨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突然间,眼眶中打转已久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那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伤与哀怨。龙泽希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我恨她……”最后,他用尽全身力气喊出了这句话,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宣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