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他优雅地说,仿佛在接受龙泽希他们的谒见。
他们重新坐下,秦浩也拉了张椅子坐在对面,双眼布满血丝,眼眶皮肤紧绷,但眼神依旧坚定。
“让我告诉你们我此刻的真正想法,”他说,“这场火灾绝不是意外。”
“所以我们才来这里调查,先生。”罗诺显得比平时礼貌许多。
“我认为动机是地域歧视,”秦浩咬紧牙关,声音愤懑,“而且这些人——无论是谁——是存心谋杀我的爱马,想毁掉我钟爱的一切。”
“如果动机是地域歧视,”罗诺说,“为什么他们选在你离开农场时下手?”
“很多不幸比死亡更痛苦,也许他们要我生不如死,答案应该由你们去挖掘。”
“我们正在努力。”罗诺说。
“别想把账算到我头上。”他指着说,“你们这些人在想什么我清楚得很,”他继续说,“哈,是我为了钱放火烧掉自己的农场和马匹,你们给我听好——”他靠近,“告诉你们,不是我,绝对不是,绝不可能。我永远不会这么做。这件事与我没有半点儿关系,我是受害人,能活着已经算走了大运。”
“我们来谈谈另一位受害人,”龙泽希冷静地说,“目前只知道是个女性,长。那天晚上还有谁可能待在你那栋屋子里呢?”
“屋子里根本不该有人!”他喊道。
“我们推测这位女士可能在主卧遇难,”龙泽希说,“也可能是在浴室。”
“不管是谁,她一定是入室盗窃的,”他说,“说不定火灾就是她引起的,只是最后没能逃出来。”
“我们没现有人破门而入的迹象,先生。”罗诺说,“如果你设置了险盗警报器,可它那晚并未启动,只有火警侦测器启动了。”
“我不明白,”秦浩不像在说谎,“我离开时明明设了防盗警报器。”
“你准备去哪儿?”罗诺试探道。
“厦市,我刚到那里就接到消息了,甚至没离开机场就直接搭乘下一班飞机赶回来,”他说,“我是在乐市机场下飞机,开车赶回这里的。”他茫然望着泥地。
“开什么车?”罗诺问。
“我那辆su7啊,我把它寄放在机场的长期停车场。”
“有收据吗?”
“有。”
“那停在你屋外的那辆奔驰呢?”罗诺接着问。
秦浩眉头一皱,“什么奔驰?我没有奔驰车,从来只买国产车的。”
我记起这确实是他时常挂在嘴边的一项个人原则。
“你屋子后面有一辆奔驰,也烧毁了,暂时还没查出什么线索,”罗诺说,“但那辆车不像租来的,是辆轿车,方方正正,可能是比较早的车型。”
秦浩只是连连摇头。
“这么看来,可能是那名受害者的车,”罗诺推测道,“会不会有人忽然跑去探访你?这人有你屋子的钥匙,也知道你防盗警报器的密码?”
“老天,”秦浩苦苦思索,“乔希有钥匙。他是我的马夫,单纯得像张白纸,他因为健康不佳辞职了。我一直没换门锁。”
“请告诉我们他在哪里。”罗诺说。
“他绝不可能……”秦浩正要开口,忽然不敢确信地犹豫起来,“我的天,”他喃喃着,重重叹了口气,“我的老天。”他望着我,“你说那个女人是长?”
“没错。”
“你能描述一下她的外貌吗?”他越惊慌起来。
“身材修长,应该是南方人。身穿牛仔裤、衬衫之类的上衣,还有一双靴子。系带靴,马丁风格的长靴。”
“多髙?”他焦急地问。
“不知道。必须检查过才能确定。”
“戴饰了吗?”
“她的双手不见了。”
他又叹了口气,声音颤抖着说:“她的头是不是很长,几乎长达腰部,是非常淡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