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问,“举个例子吧。”
她把膝上的笔记本电脑放到一旁,耸耸肩,“如果我闯入京都市的大型电脑主机,下一步就能直接进入京市电话电信公司。”
“那台大型主机就是电话系统的网关吗?”龙泽希问。
“其中之一。不久前我已经查出另一个嫌疑人——这个家伙正想办法窃取电话通话时间。”
“当然,这一切只是我们的推测,”珍珍说,“目前为止我们还无法推测这个黑客的动机。但以探案局的立场来看,这种非法入侵行为于法不容。这就是我们的结论。”
“你们知道有哪些电力公司用户的记录被窃取了吗?”我问。
“这个人窃取了所有用户资料,多达数百万份。”龙宁回答,“但就个别记录而言,我们追踪现他详细查阅了几名用户的资料。”
“我想看那些追踪记录。”龙泽希说。
龙宁和珍珍没有说话。
“为什么?”东方曜曜紧紧盯着我,“你在想什么,泽希?”
“我想到几件跟核能电厂铀料有关的事。电力公司有两座核能电厂,一座在新市,另一座在藏区,有人侵入了他们的大型电脑主机窃取用户资料。而夏晚晴曾打电话到我办公室询问放射线的问题,她家电脑里的所有相关报道都提及用核子反应炉制造武器级的钚。”
“就在这时,我们遭遇闯入落霞镇住处的不之客。”龙宁接着说,“我们的轮胎被人割破,罗探员恐吓你。现在,阿不幸在虹市送了命,而分明就是杀害他的凶手把铀带进你车里的。”她盯着龙泽希,“告诉我,你想看什么?”
龙泽希不用看完整的用户名单,它囊括了所有的用户,包括他的办公室和他本人。龙泽希感兴趣的是那些被窃取的详细账单记录。但他的好奇稍纵即逝,名单上出现的五个名字只有一个我不认识。
“谁认识这个叫张斯汉的人吗?他的邮箱号码是虹市的。”龙泽希说。
“目前为止我们只知道他是个码农。”珍珍说。
“好吧。”我往下看,“韦小宝,电力公司高级主管,我不记得他的头衔了。”龙泽希看着打印纸。
“负责运营的副总裁。”珍珍补充道。
“他就住在离你不远的那片砖造大楼里,”东方曜曜说,“在别墅区。”
“他一直住在那里,”珍珍指出,“但如果你查过他的账单,会现去年十月他改地址了,资料显示他搬到了市区中心的商业中心区。”
还有另外两名电力公司髙级主管的资料被非法潜入的黑客浏览过,一个是执行总裁,另一个是经理。第五名受害者的名字则让我大吃一惊。
“杨营长。”我定定地望着东方曜曜,说不出话来。
他一头雾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我打捞夏晚晴的尸体时他在废船厂调度现场,隶属于军部调查小组。”
“我听你提过。”东方曜曜神色骤然严肃起来,龙宁和珍珍追踪的信息剽窃案忽然间有了戏剧性的转变。
“这个人入侵系统说不定只是对公司高管感到好奇,也许我们不用这么大惊小怪。但我查不出他是如何进入系统的。”珍珍说。
“我不必知道操作方式。”龙泽希说,“如果真如宁宁所言,网关就是入侵门槛,也许这名黑客的最后一站真的就是普通用户的电话记录。”
“为什么?”
“他想知道那些人的通话对象?”龙泽希停顿片刻,“这类资料记者会很感兴趣。”
龙泽希站起来开始踱步,恐惧刺激着他的神经。只要想起夏晚晴被人毒杀、“黑爪”和铀,就不可避免地会联想到星辰在落霞镇附近的农场。
“你在夏晚晴房间现的那本书原本属于夏洛,”龙泽希对东方曜曜说,“据说他死于武力劫车,我们有这起案件更进一步的资料吗?”
“目前为止还没有。”
“阿的死本来也被视作同一类型。”我说。
“说不定你也是目标之一。因为车子的关系。假设这是蓄意杀人,凶手可能不知道泽希医生的长相。”珍珍说,“也许这名职业杀手太过自信,只认得你的车却认不出你。”
龙泽希站在壁炉前听她继续说。
“这名杀手可能把阿错当作你,等他现为时已晚,不得不把阿解决掉。”
“他为什么要杀我?”龙泽希说,“动机何在?”
龙宁回答:“很明显,他们认为你多少知道内情。”
“他们?”
“也许是星之守护主义者,他们出于同样的原因干掉了夏晚晴。他们认为她知道内幕并打算揭。”
龙泽希望着龙宁和珍珍,焦虑感越来越强。
“天哪,”他终于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在向罗诺或其他人报备前,你们千万别轻举妄动。真该死!我不想让他们认为你们也知道什么内情。”
但龙泽希知道至少龙宁不会听进去这话。他一走,龙宁就会精神百倍地在键盘上大干起来。
“珍珍?”龙泽希看着她们,期许她们安然无恙,“你们追踪的那名黑客极可能和被害人有关。”
“泽希医生,”她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