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泽希盘算着一件他必须做的事,不多久。龙泽西在回家途中的一座教堂前停下车。通常我只在被生活压的喘不过气的紧要关头才会想到教堂。我在北塘路和世纪大道交叉口转弯开镜,以砖瓦造就大门,永远敞开的教堂停车场。此刻正是企业单位的聚会时间。龙泽希事先知道,刻意避开,以免干扰他们。
龙泽希从侧门进入,经过众多守护圣殿的圣徒雕像和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巨幅彩绘玻璃,在教堂坐席最后一排坐下,想点根蜡烛,但这个仪式在京市第二次会议时废除。龙泽希坐在长椅上。听着大家的祷告。他也入乡随俗,为罗诺和东方曜曜祷告,而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他为龙宁祷告祈福。
傍晚6点左右,龙泽希准备离开,走到教堂前廊,看到图书室门口亮起了灯,冥冥中是有人指引他走向那个方向,也许是制圣者准备抗击邪书,也许他将聆听神父的教育训诫。进去时他看到一位老妇人正将书归回书架。
“龙泽希医生?”她惊喜的问道。
“晚上好!”龙泽希一时没能想起她是谁。
“我是项太太。”
龙泽希这才想起,项太太掌管教堂的社会服务,还负责培训刚皈依天主教的信徒,有段时间龙泽希也接受过培训,但是他望弥撒的次数少之又少。向太太身材娇小,微胖,从未进过修道院,但依然会用鸡汤,让年轻的他产生愧疚。
“我很少见你这个时间来。”项太太说。
“刚好路过。我刚下班,应该错过晚上祷告的时间了。”
“只有星期天才有晚上祷告。”
“对哦,我给忙忘了。真的很抱歉。”
“见到你真高兴。”她审视着龙泽希,龙泽希知道项太太看出他内心的不安。
龙泽希随意浏览书架上的书。
“需要我帮忙吗?”项太太问。
“嗯,教义的问答书。”
项太太走到房间另一头,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递给龙泽希,这是本大部头,龙泽希怀疑自己这样做是否理智,他现在身心俱疲,也许只有龙宁才有余暇读它。
“还有什么我可以帮忙吗?”她好心的问龙泽希。
“可能去跟神父告诫几分钟就没事了。”
“博文神父正好去医院巡视了。”她的眼神还在试图搜寻。“我可以帮你吗?”
“应该可以。”龙泽希想到项太太是个资深的宗教信徒。
“那就坐这儿吧。详细跟我说说。是什么困扰了你?”她提议。
从朴实木桌旁拉出的椅子令他不禁怀念起小时候在学校读书时做过的那些椅子。那时候的自己不知为何总是对课本充满期待。他渴望学习,只要与家庭不相干的事对他而言都是神赐的祝福。向太太和他如朋友般面对面,但话很难说出口,因为龙泽希很少如此的率性而谈。
“项太太,我无法告诉你所有细节,因为我目前的工作牵扯到这一复杂的情况。”龙泽希说。
“没关系,我能体谅,你将能说的说给我听吧。”她点点头。
“我想说的是,嗯,我无意间读到一本崇拜撒旦的书,他并非在颂扬恶魔,该怎么形容呢?总之是一种邪乎的学说。”
项太太不做回应,直视着他的眼睛。
“还有龙宁,我的外甥女。她也看了这本书。”
“所以你感到困扰。”项太太说。
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很可笑。“我只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怎么会呢?我们绝不能低估恶魔的力量,我们应该暂且回避,时机成熟时再予以反击。”她说。
“我根本躲不开。恶魔不断将死者送到我门前,我必须看那些材料,我夜里被噩梦弄得心神不宁,我外甥女行为也很反常,她花了很多时间去读那本书,我十分担心她,所以才来这里求助。”
“继续你应该做的事情,你将从中学习并坚信不移。”项太太吟诵这段经文给他听。她微笑着说。
“我不太理解你说的话。”龙泽希回应她。
“龙医生,你告诉我的困扰并不会立刻获得解决,我无法对你伸出援手,驱除你面对的黑暗和噩梦。我想神父也做不到,这里没有针对上述问题的任何仪式,我们能做的就是为你祷告,我们一定会这么做,但你和龙宁应该坚定自己的信念,你必须做的就是重拾你的信念。”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原因。”龙泽希又一次强调。
“好极了,回去要龙宁多祷告,最好常来教堂。”项太太说。
回家的途中,龙泽希一直在想过了今天是否一切就能体积泰来,但一跨进家门,他的恐惧感油然而生。龙宁竟然回来了。且早早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龙宁的呼吸很平稳,他知道她已经睡着了。但他还是想确认一下,轻声问道:“你睡着了吗?”
龙泽希的声音很轻,很温柔,仿佛怕惊醒了她。他慢慢地伸出手,摸索着找到她的头,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仿佛她是一只珍贵的小动物。
她的头很柔软,很顺滑,摸起来很舒服。龙泽希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头在他手中滑动的感觉,心中充满了温馨和安宁。
“龙宁,”龙泽希又喊了一声。
她缓缓转过身。“干嘛?”她应道。
“只是看看你怎么了,你不是说回学校吗?”
龙泽希看见她在揉眼睛才知道他没有睡觉而是在哭。
“怎么啦?丫头。”
“没什么。”
“肯定有事儿不对劲儿,趁现在我们来谈谈,你根本不像原来的你,我想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