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收集了些关于战争的遗物。那你知道她把这些东西放哪儿了吗?”
晚晴妈妈没有回答,似乎伤心过度。
“夏太太,我们没在他的房子里找到任何类似的东西,没有勋章,没有军用腰带,没有弹头,甚至更没看到金属探测器。”
她默不作声紧抓着纸巾的手不住颤抖。
“你女儿去落霞江废船厂的意图对我们侦办此案十分重要。”龙泽希提醒道,“他潜入的是退役军舰所在的禁区。没人知道原因。若说是为了寻找战争遗物和宝藏,未免太过牵强了。”
晚晴妈妈盯着壁炉里的炉火。淡淡的说。“晚晴总是没定性,有一阵子喜欢收集蝴蝶。九岁的时候就又把他们全扔了。后来开始迷恋宝石。我还记得她那时钻到一些奇怪的地方去淘金。用小钳子去捡路边的石榴石。后来又改为收集钱币。在这上面花了很多钱。因为饮料贩卖机可不管这些2分的银元是不是纯银的。卡片,邮票没有一样兴趣她能持之以恒。后来她跟我说她喜欢当记者,就因为这一行永远充满了新鲜事儿。”
她陈述着晚晴的往事,龙泽希静静聆听。
“为什么会这样?要是能自己选择命运,她一定希望我不是她的母亲。”泪水滑落他的脸庞。“我知道,她跟我在一起一定觉得很乏味。”
“因为这个,她拒绝了你的经济资助。”龙泽希有意试探。他记得夏晚晴每个月收到的那一笔笔额外收入。
她抬高下巴。“你问的已经涉及隐私了。”
“没错,我非常抱歉,但你无法回避这个问题。我是医生,你的女儿相当于是我的病人。我的职责就是尽一切可能让她的死因真相大白。”
她颤抖的深吸一口气。不停的触摸着手上的指环。龙泽希等她咽下眼泪。
“我每个月都会钱给她。而夏婉晴过惯了奢华的生活,这得怪我和她的父亲把她宠坏了。即便是她父亲过世,我也从没想过往后的日子让她过得那么难熬。”
“你丈夫从事什么职业?”
“奢侈品业,我们在募捐晚会上相识。当时他邀请我跳舞。”
甜美的回忆暂时慰藉了她,龙泽希任由她说下去。
“那一晚他舞艺群,仿佛把音乐的灵魂吸进体内,灌注在每一根血管里。那一整晚我都在欣赏他的表演,当我们视线相遇,就再也离不开对方了。”她移开目光,炉火噼啪作响,摇曳不已,似乎也急于倾诉。
“当然这也导致了一些问题。当时我和他深深迷恋着对方。总想着过二人世界。孩子们可能觉得自己是电灯泡。”她直视着龙泽希。“哦,抱歉,我还没问你想喝茶还是来点儿刺激类的饮料。”
“谢谢,不用在意我。晚晴和她弟弟关系亲密吗?”
“我已经把下节的电话号码给探长了。那个人叫什么?哦,东方曜曜?他有点儿粗鲁。晚上来杯蒸馏酒会让你舒服点儿。”
“真的不用。谢谢你的好意。”
“是晚晴送我的,她知道我喜欢喝酒。我本来不知道这种酒。”她将话题转回晚晴身上。眼泪又忍不住的流下。“之前他去东北滑雪的时候,现了这种酒就买了一瓶。喝起来像烈酒,但带点儿肉桂香。她送我的时候是这么说的,每次回来,她总是带些小礼物给我。”
“她有送过你香槟吗?”龙泽希问。
婉晴妈妈不失优雅的醒了一下鼻子。
“你刚才说,她今天原本要来探望你。”龙泽希提示。
“按原本的计划,她今天是要来吃中饭的。”
“她冰箱里有一瓶高级香槟,绑着红色蝴蝶结,你刚刚提到,她原计划今天中午会来,我想那可能是送你的礼物。”
“送我吗?那一定是他计划用来庆祝别的事情的吧。因为我从来不喝香槟。”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我们在找他的电脑磁盘或是他最近写的报道相关的草稿,她请你保管过这些东西吗?”
“阁楼上倒是有一些她以前学生时代写的文章。”她声音沙哑,清了清嗓子。“自打她成年以后再也没有留有东西到这里让我替她保管。”
“你知道她有个保险柜吧?”龙泽希继续问。
她摇摇头。“没有听说过。”
“她可能将这些东西托给某个朋友保管吗?”
“他的朋友我都不认识。”婉晴妈妈强调,雨水噼里啪啦打在玻璃窗上。
“难道她都没有提过任何恋爱经历?你是说她没有交过男朋友?”
晚晴妈妈紧紧抿着嘴唇。
“如果我说错了话,请尽管指正。”龙泽希说。
“几个月前他倒是带了一个男生回来过,那时好像是夏天。男生是某个领域的科学家。”她停顿了一下,“她似乎是为了敷衍我们,至少从她们相处的情形看是如此,我们也不太赞成她跟那个男生来往。”
“为什么?”
“那个男生很老派,又是学院派出身,可能还是个教授,我印象有点儿模糊了。只记得他跟我们提起了很多关于圣经的理论。”
龙泽希等她说下去,但她没有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