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了啊。”
“拜拜,明儿见。”
几个小酒保带着一身烟酒气消失在小巷的拐角,三分钟后,阿四去而复返,从一处廉租房的屋顶一跃而下,悄声落地后闪身进了叶子ktV的后门。
阿四把事先从小保安那套来的钥匙插进锁眼,耳朵贴近听着里面咔哒轻响,还好配钥匙的爷爷有点本事,这把钥匙轻松开了门。
凌晨两点,叶子ktV恢复平静,阿四沿着狭窄的走廊来到一扇门前,他再次回头确认无人后,用同一把钥匙再次开了门。
阿四不禁钦佩配钥匙的爷爷手法高,这让他想起了倭国越狱王白鸟由荣。(注释)
这扇门里平时用做堆放杂物,几乎没有人到这儿来,也就成了安全的地带。门吱呀推开,一股沉闷的空气扑鼻而来,阿四打了个喷嚏,赶紧回身将门再次掩好。
六七十平米的空间堆满破旧的茶几和高脚凳等废弃物品,阿四打着手机电筒沿着角落依次照过去,天花板上一根灯管爆裂,他目光四下扫过,踩着高脚凳站上去,用嘴咬着手机,曲起手指逐寸地敲过天花板。
没有异样。
阿四小声地咒骂一声,蹑手蹑脚地跳下来,他这几天已经把叶子ktV从里到外排查了不下五遍,一切看似可以隐藏的角落都没放过,但都一无所获。
只有这间无人问津的旧库房没有翻查,根据他多年做线人的经验,这间库房可能会有现。他竭力放轻动作,以防值班的小保安听见,不过那个小保安胆小如鼠,夜班工作就是糊弄,这也是他选择在小保安值班时候动手的原因。
五分钟后,阿四把靠墙的废物挪腾出来,蹲下去,十指摩挲着墙壁,从左到右,从上到下,忽然,他停下手,贴近地面,再次确认般地轻敲了两下,兴奋道:“就是这!”
在墙角位置地面的一块方砖下面居然是空的。
阿四跪在地上,指尖用力一扳,地砖吱呀一声翘起,随即露出一块8o*8o的方口,他拿着手机朝下照了照,一个铁质的梯子直通而下。
阿四笑起来,点开联系人:“找到了。”说完借着光亮,小心翼翼踩着楼梯走下去。
地下室很宽敞,将近两百平,阿四打着电筒四处扫过,这里一尘不染,显然经常有人来。
地下室整体布局类似经理的办公室,整面墙上贴着照片,阿四走过去,连续看了几张,都是同一个人。
有拎着购物袋出入公寓的,也有在饭馆就餐和开门下车的,更有低头走进公安局的,阿四可以肯定这些照片都是偷拍!
阿四举起手机,按下快门,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轻快的声音。
“你好啊。”
阿四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背过手去,“谁?!”
环境黑暗,看不清那个人的面容,阿四只听出是个男人的声音。
“你也好啊,对不起,我走错了……”阿四堆笑着后退,后脚跟碰到梯子,他转身登上去就要逃。
嘭——
其实没有声音的,男人用的是消音手枪,阿四才刚迈出一步就从梯子栽倒下来。
“讨厌。”男人把枪递给身后的黑衣人,他拍了拍手,吩咐道:“处理干净。”
男人走到照片墙前,顺手开了一盏壁灯,晦暗的灯光映亮他白皙的侧脸,在他浅笑的嘴角留下一道暗淡的光影。
“你也很讨厌!”男人虽然笑着,但从他压抑的呼吸来看,他在生气。
他伸手拽下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长相与自己何其相似,却永远不是同一个人!
心底嫉妒的火焰开始燃烧,伴随着苦涩的味道充盈在舌尖,男人撕毁了照片,抬手抛洒半空。
庄星辰抬手抓住从半空飘落的纸碎,反复翻看,就是一张普通的药盒里的用药说明,原昕顺着纸碎飘落的方向望上去,宾馆顶层的某扇窗户堪堪关闭。
“干什么呢?!”原昕站在悍马车旁朝楼上大喊,“有没有公德心,高空抛物砸到人怎么办?!”
“什么人啊!坏的冒水,还把我车气给放了,让我抓到,看不把你屁眼堵上!”
“……”庄星辰觉得无语,他把碎纸屑揣进兜里,拉着原昕坐进三轮车,“走吧,一会儿赶不上飞机了。”
远处村落间灯光稀落,夜风掠过深野山林,齐腰高的灌木丛唰拉作响,伴随着不知名的难听鸟叫,有种游戏里荒野山村的惊悚和吊诡。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