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匕一抛,反手握住,就像猛兽扼喉般刺向江老板的颈侧,再用力一划,江老板没有来得及惊呼一声,就没了呼吸。
“停!”
原昕抬手做了个停住的动作,他眉峰一压:“听见了吗?”
“是……是什么摩擦的声音?”身后的警察猜测。
原昕的眉梢蓦地一跳,心里忽然升起一个不好的兆头,他心神一沉:“在那边!快,追!”
十分钟后,一栋破旧大楼前的坎坷空地上红蓝光芒爆闪,随着最后一声警笛收声,范达一手拿着半个三明治,一手提着勘验箱跳下车,他边走边嘴里碎碎念地骂着原昕:“不是晚上临时任务吗,怎么你到哪都有人命呢……”
原昕一把夺过范达嘴里的三明治,顺手递给旁边哈吃哈赤喘着粗气的警犬,警犬可是乐坏了,低头就开始狂啃,一边的训导员阻止已经来不及,警犬一下就吞进嘴里,边嚼边朝原昕的背影哼哼唧唧,看意思是还想要。
辖区的派出所早已拉起了警戒带,该区域的分局刑警,市局刑警悉数到齐,大家都各司其职。原昕始终阴沉着脸,明明前几分钟还活蹦乱跳的毒贩,再见时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什么人居然敢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足以见得此人的厉害之处,居然知道江老板会在今晚现身,还知道他逃跑的路线,换句话说,这个人是否也掌握着警方的动向?这让原昕不寒而栗。
原昕一扬下巴:“看看吧,还热乎的呢。”
范达戴上橡胶手套,蹲在地上开始尸检:“死亡时间大概半小时左右,致命伤是颈侧的刀伤,哎呦……”说着他停顿一下,像是不忍似的:“这伤口一击致命,但凶手似乎还不满足,硬生生又在原来的基础上横着划开,把死者原本的旧伤疤又划开了,够残忍的,嗯……凶器推测是军刀。”
“过度杀戮?”原昕看向范达。
范达点点头。
过度杀戮是一种情绪的泄。原昕微微皱眉,心里思忖:人明明已经死了,却还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叠加伤害,是报复吗?
江成铎,男,三十五岁,曾因伤害致人死亡、贩卖违禁药物、非法倒卖文物等犯罪事实多次入狱,两年前出狱后辗转云南,广西等地,后来依靠以前的关系重操旧业,一年前来到辽海,开了一间名为“月上稍”的酒吧,表面看似正经经营,实则仍然在倒卖各种违禁品。
“江成铎还有一个弟弟,叫江成钰,现在被关着,兄弟两之前一起曾在东南亚的黑查一带活动,自从上次围剿叶书欢之后,他们就另起炉灶,单干了,还是那些违法的老本行。”
原昕半个屁股靠在办公桌上,闻言望向老张:“他们之前跟过叶书欢,就是那个最大的贩毒集团?”
老张点点头:“没错,他们那时候应该就是跟着跑腿,扮演一些不太重要的角色。”
从原昕的表情来看,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思忖片刻后:“你说……他们现在会不会还跟那个姓叶的有联系,我们辽海最近出现的新型芬太尼和甲苯噻嗪混合毒品,会不会也与姓叶的有关?”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个想法着实震撼,叶氏贩毒集团的势力大家都略有耳闻,如果真的与他有关,那么整个辽海将会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为什么会是辽海?
东山再起,但选择千万人口的大都市,似乎不是明智之选。
江成铎颈侧的过度伤害,极大可能是报复,但似乎不应该是叶氏的人,如果在辽海东山再起,那应该是出手相救,因为他可能成会为有力的帮手。
那到底是谁杀了他?在警方赶到的前一步解决掉他,或许江成铎知道些什么更重要的事?
到底是什么呢?
原昕长吁一口气,掐掐眉心,用力靠向椅背,一门之隔的大办公室内,同事们疾步奔走,电话此起彼伏,他头枕着椅背上的靠枕,疲惫地,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