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被你捉弄得已经掉入十八线开外了,居然还能屁颠屁颠跟在你身后,整整三年,连我都有些感动了呢。”
是啊,谁都被他感动了,唯有瞎眼蒙心的她,沉浸在秦明给的幻想里不能自拔。
她被扔下天台的那一刻,也是他不顾自身安危,死死抓着她的手,想要将她拉上去。
但安妮已经起了杀心,完全不顾及还有乔岑的存在,将两人齐齐推下了天台。
冉夕被空中的风熏得睁不开眼睛,只能听到他暗哑又疼惜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他说,“夕夕,别怕。”
冉夕的手紧紧握住了旁边的大掌,眼波翻腾,她已经感受不到坠落的痛苦,只有乔岑滚烫的话深深印在心间。
我已经不怕了,乔岑,你能不能,原谅我?
男人指尖微颤,却忍着没有动弹。
车窗映出男人深邃的眉眼,带着淡淡的雾气,汇入疾驰的车流,如同这五年漫长的等待,迷茫又无奈。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抖成了筛子,宽阔的车道上仿似蛇形走位,吓得后方车辆不停按着喇叭。
他急忙摆回车身。
小姐从民政局跑去水沐华府接了个男人,然后又要去民政局。
他小心翼翼观察着后方冷冰冰的男人,很是熟悉,一时半会却又想不起来。
这是什么操作?短短五年,圣母玛利亚居然将小姐改造得如此狂放不羁。
接待冉夕与乔岑的还是那个工作人员,她颤着手,捏着手里的资料。
脑袋一阵翻腾,长得好看的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刚刚送走一个帅哥,这会又来一个长得天妒人怨的美男子。
她眼神不停瞟着,这美男子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冉夕看她慢腾腾的动作,突然想起乔岑的身份。
好在他带着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除了拍照的时候,大半张脸都隐在暗影里。
工作人员还想看什么,冉夕一个箭步,挡在了乔岑的身前。
虽然她一米六几,又穿着恨天高,但乔岑可是圈里出了名的大长腿,冉夕那小脑袋只到了他的脖子处。
他弯腰,将头直接靠在了她的肩上,帽檐下压,直接就挡住了所有的视线。
冉夕身子颤了颤,呼吸间全是他清冽的味道。
熏得她气息不稳,只得两手撑着台面,强自镇定看着工作人员,“麻烦您能快一点好吗?”
工作人员收回了视线,这男人虽然只能看到个皮毛,但光是那硬朗的下颚线,都比之前那个男人优秀。
她淡淡道,“这次想好了?”
冉夕眼神不稳,哪壶不开提哪壶,结婚不就是你情我愿吗,干嘛还要多此一问。
她瞟了眼肩膀上毫无动静的乔岑,声音清越道,“想好了。”
“这位先生,可想好了?”工作人员继续问道。
结个婚居然还有备胎,可不能让这漂亮女人拉高了离婚率,至少也得稍微拯救一下这些被皮囊蒙骗的男人。
“冉小姐今日来了两次,这次是真确定好了吗?”
冉夕快要背过气去,却听得她又继续道,“秦先生在这等了一个小时,几分钟前才刚离开。”
冉夕能明显感觉到肩上的人,喷洒在她颈肩的气息散乱不堪。
“想好了。”片刻后,她终于听到耳边隐忍又带着薄怒的声音,吹过耳蜗,勾起淡淡的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