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葱固然舍不得牛牛,但也想借着牛牛给杨家辉一个教训,就像曾经的舒赤檀那样。
杨国祥在大队里留有耳目,也听过舒赤檀被牛给踩断手臂的事。
活该!
市里的人就没和农家牲畜打过交道,但他土生土长的杨家人可不一样。
“那自然。”
“牛牛是整个大队的珍贵财产,杨家辉同志要是因为个人的喜怒,伤了牛牛我可不会还这么好说话了。”
郁葱的意思很简单,好好的伺候牛牛,要是被伤了也不许打牛牛,否则她将代表整个大队来惩治杨家辉。
“在我心里牛是整个大队的宝贝,定然会嘱咐家辉好吃好喝的伺候。”杨国祥感觉自己终于胜了一把。
放牛的活仅仅只是个开始,他会一点点把失去的,再通通给夺回来!
杨铁梅死死抿着嘴唇,捂着心口,心疼不行,只觉得心在滴血。
可一家之主杨国祥都话了,她这个出嫁女又能如何阻拦?
郁葱把缝纫机的布罩掀开,当着众人的面把小抽屉里面的几个线轴、小剪刀,都给掏空。
就连缝纫机上的线,她也当众细细地给拆下去,后配的布罩也叠好,一起放在杨国祥身前炕桌的上。
“我只要缝纫机抵欠条就行,这些无功受禄,都给您留着。”
“都是不值钱的东西,一起给你吧!”杨国祥在社员跟前,还是想表示大气些的。
郁葱才不占这块八毛的小便宜,语重心长的劝说,道“日后您手头紧,要学会精打细算过日子才是。”
“好。”杨国祥的心里别提多不痛快了。
压抑的都快疯了……
郁葱把随手的小本子,翻到崭新的一页,递到对方的眼皮子底下。
“未免以后还有什么幺蛾子,您给我写个用缝纫机和自行车抵借条的单子,免得有人上门找我麻烦。”
“好……”杨国祥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脸上的肌肉,神色狰狞。
他为了显得自己有文化,上衣口袋里就别着钢笔,现在正好用上。
有了借条的经验,他第二次再写也算轻车熟路了。
在晏衔的眼神下,又盖上大队的章。
紧接着,郁葱又让杨大队长把她放牛的活转给杨家辉的事,也写下保证书。
总之,日后杨家辉无论在放牛时生任何意外,他和杨国祥都不能迁怒牛牛。
郁葱在他写的时候,就仔细看着,确认无误后她把小本子收好,放在斜挎的小包里。
“得嘞,借条总算是清干净了,以后我再也不借别人钱了,万一那人不能像大队长这样物资雄厚,我岂不是要吃大亏了?”
这话,她是说给围着看热闹的众人听的。
千万别找她借钱啊!
事情告一段落,众人随着葱姐一起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