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用饭度很快,饭盒里的饭菜迅减少。
中午学生们都歇在了食堂,也没有不长眼的过来打扰,就算周围没有芳草如茵,只要人是对的,心情也就跟着愉悦,周遭环境也变得别有情调。
小哥哥吃完就抢了她的饭盒,一起拿到水房,把残留的油花都给洗刷干净。
郁葱背着小手监工,不经意现用来给学生量身高的长尺。
她做了一套伸展运动,贴着尺站的直直地,努力拉伸着小脖子。
小手高举头顶,平移到尺子的刻度上,扭着小脑袋往上瞅。
整一米六?!
晏衔把铝皮饭盒的水渍甩干净,一回头就看见小姑娘在那量身高。
他大步走近,眉眼含笑,道“小葱比前段时间长高了不少,最起码有一公分了。”
“是吧,我也这么认为,今日一公分,他日之日就是两公分,三公分、十公分。”郁葱确定自己已经赶上一米六的大关,高兴的不行。
对着一楼窗户上的玻璃,臭美的照起来。
她笑,玻璃上的倩影就也跟着笑,好久都没照过大镜子了。
不仅身高长了,头也长了一些,目前能到后腰下面一点,虽然还是有点黄,但却没有那么干枯分叉了。
皮肤白皙透亮,和一个月前刚回来时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的区别。
要不是碍于小哥哥在,她都能扭一段陕北秧歌。
晏衔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欢快的倩影,眉眼含笑。
他想自己就算看她几辈子,也看不够……
忽而,走廊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
侧耳听去,是杨家辉!
她忙拉着小哥哥躲进杂物间。
“表哥,晏衔这种粗人,怎么可能识文断字,一定是作弊得的成绩,咱们和郝校长好好说道说道,总不能让他如愿拿到学历证书。”
“刚刚几个老师不仅看了那两人的分数,连他们写的答案也批阅了,根本挑不出错来,就连郝校长都赞叹不已,高分是肯定要给的。”
朱榆这几天被抽调去上扫盲班,给人累的贼死不说,还没把那群大老粗教会几个大字。
今天他又忙着给学生监考,简直快累死了,哪还有心情和杨国辉折腾?
要知道晏疯子曾经也是拥有大学推荐名额的积极分子,是人家不想回市里读大学,这才转给徐红霞的。
而他为了获得杨柳大队的大学推荐名额,可是费了老劲儿。
前者是落身上非不要;后者是原本没有,拼命争取的。
这前后两者有可比性吗?
且他马上就要离职,去市里读大学,这是他在村镇中学工作的最后几个月,并不想为琐事影响自己的前途。
杨家辉何时吃过这样的大亏?
他越想越不甘心。
“表哥,我爸是大队长,咱们老杨家子孙繁多,在杨柳大队树大根深,怎么就管不了一个没根没叶的破知青?”
“人家可不是没根没叶的破知青,你信不信只要晏疯子登高一呼,远近的几个大黑市,都得给诏安了?”
朱榆愁死了。
表弟是杨国祥的独子,他家也扎根在杨柳大队。
他要不是为了避免后院着火,才懒得叨叨一堆屁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