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想让人家再多追追自己,彼此也好多了解些,毕竟这个年头可不兴离婚,一旦牵手大多都是一生一世。
“铃铃铃!”语文考试开始。
郝校长现那几个问题学生,都缺考了。
他外面溜了一圈,都没找到那七个学生,问了监考老师,他才知道这几个都是在市里读书的学生,只有考试才来镇上。
而且,据听说这七人都是大队干部的儿子。
郁葱没功夫管对方,试卷到手,先写姓名,再阅题目。
道大题就是作文。
题目是:我的父母。
她作为八岁丧父丧母的孤儿,傻了足足十年,没人疼,没人爱不说,还有一大堆蚂蝗般的极品亲戚。
她能写出积极向上,歌颂亲情的文章吗?
她,郁·扭骷髅·葱,当然能。
才思泉涌,提笔落字。
连草稿都不用打,就是这么自信……
我的父母都是铁路局的高工,一家三口因勤劳而幸福。
我八岁那年,他们在一次危险作业中遭遇泥石流,双双殒命。
自此,我从父母宠爱的独生女,沦为孤女,成为亲戚口中的拖累。
曾经,对我笑脸相迎的长辈,夸奖犹在耳边,转而却对我横眉怒对。
妈妈给我买的漂亮小裙子,穿在了堂姐身上,香软的被褥换成了粗劣稻草,桌上的热汤热菜,也再吃不到我的嘴里。
灶台旁,偶有小虫爬过,那是我唯一的玩伴。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每日都有洗不完的脏衣服,干不完的活计,就连一日三餐都缩减成长毛的窝头、馊了的稀糊糊。
每到晚上,我的四肢酸痛,连脊椎都累弯了,腹中咕咕叫的声音,在耳畔此起彼伏。
在无数个饥寒交迫的夜里,我疲惫吹着手上烫出的燎泡,思念着再也见不到的至亲。
想念,妈妈睡前的故事,可却再也不闻温柔话语。
想念,把我扛在肩膀上的爸爸,而那宽厚的肩膀却也再不属于我。
我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换来一场物是人非,只希望大梦一场,醒来仍旧迎上父母的笑颜。
一家三口,言笑晏晏……
郁葱洋洋洒洒地写了五百字寄人篱下的日子。
最后,结尾还不忘升华:我为舍身为国的父母骄傲,我为祖国的大好河山歌唱……
认真的时间过得很快,郁葱感觉一个不留神就收卷了。
门口,杨哥那几个问题学生捂着肚子,闯入即将散了的考场。
郝校的长眼底透出失望,道“你们还知道回来?”
“郝校长,我要举报晏知青无故虐打学生。”杨哥捂着五脏俱痛的肚子,步步蹒跚,走出刨腹产的架势。
“呦呵,找茬是吧?”郁葱停下把钢笔放进小包里的动作,小牛犊子般的冲到最前线,道“晏知青一直在考场,怎么打的你们?”
“两场中间休息的时候。”杨哥咬着后槽牙,干瞪眼。
“那时晏知青也就去了一趟洗手间,还不到五分钟。”
郁葱看了眼戴在手踝上的小金表,伸出嫩白的小手,虚虚地指着他们,继续开口。
“怎么,你们在自己的学校,占主场优势的情况下……一、二……六、七。
你们七个人让人家晏知青一个人,五分钟就被打的丢盔卸甲,连语文考试都来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