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快死了……嘶!”舒赤檀想坐起来些,但动作太大扯的伤口疼。
“噢,那我赶紧联系木匠,提前给舒知青准备口薄棺,省的到时候忙得抓瞎。”
郁葱煞有其事的点点小脑袋,语气温柔地说出能气死人的话,声音低的只有半米内能听见,让旁人看了都不觉得她是在吵架。
视线扫过周围,果然没人现她欺负伤患。
不经意间,她在他的床头,现药方子。
嚯,这药方也太长了……
且不说这个方剂有哪几味药,单看这六十多味,就像批上货的骡马方……
古云:药过十三,大夫不沾。
其实,这话也未必绝对,像是病情复杂,合病并病,合方治疑难,也可以理解。
但一般也不过十三味,特殊情况不过十八味。
过十八味的话,庸医的可能性极大,未免遇是上唯利是图之辈,不防再看些旁的大夫……
但她就算知道,又为什么要提醒舒赤檀?
她就不告诉他!
“你!”舒赤檀给噎得想骂脏话。
暗暗想着,反正这是公共场合,不怕晏疯子打了他不认账。
但他瞅见郁葱从斜挎的小包里,翻出了小本子。
就是那个牛皮纸封面的小本子,藏着他脑抽写下的借条。
当即,心里咯噔一下。
就连他心头的怒火,也犹如被一盆冷水浇灭。
“郁葱,晏衔,你们又欺负你大哥!”门口处,晏妈抱着暖壶进来,一眼就看见舒赤檀要被气炸的表情,问也不问的出声职责。
她一身半旧的蓝色工装衣裤,面色无华,要不是精致的五官硬撑着,这人已经和普通中年妇女没有什么区别了。
看来晏妈就算洗脱贪污的嫌疑,这个月过得也不咋样。
郁葱面对无理指责也不生气,笑得格外灿烂,开口就是反话。
“三伯母,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明眼亮。”
“你俩没欺负你大哥,赤檀会这样?”
说着,晏妈把热水壶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做出护着舒赤檀的姿态,道“要是还想做一家人,就赶紧道歉,再把医药费给上。”
近日,晏妈处处不顺,早没了之前的温婉。
尤其,对上害她的罪魁祸,连装都装不下去了。
郁葱快瞄了小哥哥一眼。
亲生母亲对继子如珠如宝,反而对亲子百般苛责。
小哥哥的心,要多痛啊?
她侧身一步挡在小哥哥身前,道“诸位护士,诸位病友们,请帮忙说句公道话,自我两人进来后,可有欺负过哪人?”
郁葱认为自己欺负的不是人,而是个喜欢同父异母妹的畜牲,所以问的理直气壮。
“人家小年轻过来,可一直细声细语的,可没半句不是,反而这个断胳膊的伤患,一直态度强硬。”
“是啊,这个女人进门连问都没问,就嗓音犀利的闹唤,也不知什么家教。”
“人家好心过来看你儿子,你们母子还不欢迎,下次都得罪光了,可就没人过来了。”
“不分好赖的东西,活该弄一身的伤,咋不替好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