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几个月的功夫,三岔河兵败,西平堡失陷,皆是尔纵容那王化贞所致!”
“我为守西平堡的罗将军心痛,我也为沙岭之战的刘征、刘式章心痛,他们怎么就死在你这样的庸才手上?”
说着,傅应星冷笑几声,一鞭子抽打过去,道:
“张鹤鸣,尔根本不知兵事。”
“自任兵部以来,尔未曾出过一条安顿边疆之策,分兵刻意挑拨是非,与虎谋皮,行卖国之举。”
“事已至此,尔又推卸责任,让那王化贞做替罪羔羊。已进了东厂,强词分辨,又有何意义?”
“这里可不是刑部,罪、就是罪。”
闻言,张鹤鸣心跳一滞,不详的感觉陡然而生,下意识问:
“什么卖国之举?”
“哈哈哈——”
傅应星看鬼一样盯了他一阵,忽地大笑几声,却并未明说。
“尔在朝堂,从未领兵,却非要插手兵事,做了这个尚书,可是如了你的意?”
();() “尔父、尔兄、尔女,皆要死于此祸,三族上下,一体斩绝,尔可信否?”
听见这话,张鹤鸣陡然间明白,张口大喊:
“你、你要污我通虏!?”
“明白人。”
“这并非污你,我说你通虏,你就是通虏。”傅应星再度大笑几声,恣意道:
“今日我不再拷掠于你,只是要你明白,得罪厂公,得罪圣上的下场。”
言罢,傅应星望着眼眸逐渐由镇定变得绝望的张鹤鸣,狂笑几声,大声道:
“给我好生招待着,我要他活着看见三族如何被我东厂诛杀。”
言罢,傅应星留下一抹阴笑,消失在大牢。
。。。。。。
“嘭!”
第二天,张府。
一群番子明目张胆地踹开了大门,为首的一个档头,举着一纸圣旨,道:
“原兵部尚书张鸣鹤,结党营私,通虏陷地,致辽地二十余万军民倾覆,生灵涂炭,罪大恶极!”
“着东厂诛杀三族,抄没全部家产,充入内帑!”
语落,番子们冲入张府。
张鸣鹤的父亲、兄弟,以及儿子、女儿,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都被尽数捉拿出来,拎到菜市口搭好的大台子上,逐一砍下脑袋。
一时之间,血腥四散,百姓争相叫好。
皆称,张鸣鹤丧地辱国,残害了广宁二十余万军民,杀的大快人心。
。。。。。。
北镇抚司,一名锦衣卫百户风风火火跑回来。
“禀指挥使,东厂已经开始行刑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光脑袋就砍了一百多颗!”
外面诛三族的事闹得很大,百姓争相观看,北镇抚司内,一众锦衣卫却愁眉苦脸,十分难受。
刘侨闻言,皱眉道:“不行,这样下去,更不会有我锦衣卫的立足之地了。”
刚从督办司回来的许显纯闻言,面色泛了狠色,道:“王化贞在回京的路上,是我们北镇抚司的人带回来的。”
“东厂已经处理了张鹤鸣,王化贞不能再给他们。”
“指挥使,您要入宫去见皇上,把王化贞留在北镇抚司,审问,行刑,都要让我们来!”
“不然,东厂那帮番子,迟早要跳到我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