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斌狠狠皱眉:“那你还想怎么着?”
苏玉清笑一脸的不卑不亢,半点不惧:“不怎么着,教员像的事儿,你们必须给我个交代。还有我们家被打坏的玻璃,踹坏的门,那些被吓得不知道还能不能养好的白羽鸡,你们都得做出相应赔偿。”
“昔日英雄与光荣军属不容欺负,社会主义养鸡事业也不能被白白破坏。否则别说是市里,就是省里,京城,我也一定要为我和我的家人们讨回公道!”
啪啪啪的掌声起处,富强生产大队的老少爷们们都齐齐欢呼,说玉清丫头好样的。
连跟徐书记一起来的张骁都满目佩服,觉得晨光之下,苏玉清同志的形象特别高大,整个人都闪闪光。
毕竟这几年只见那群人打着造·反有理的旗号四处嚣张,何曾见过他们被拿捏成这样?
王斌:!!!
叱咤风云许久,还真头一回遇见这样的狠茬。
尤其这时候,徐书记还悄悄把他拉旁边交代了下苏家的基本情况。大家长苏满仓是老兵,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家大儿子,也就是写信那个苏爱国现在是6军某军的团长。未来女婿更了不得,不但是个团级,还姓温。
当时,王斌就傻了:“温?是……”
“对,就是你想的那家。满身功勋谁都不怕,出了名护短的那位老爷子。听说这婚事,也是他老人家三催四催,才终于定下来的。”
得到准确答复后,王斌整个人都不好了。
真·恨不得把毛德富抽筋扒皮。
所以听苏玉清这么一说,立即认同点头:“苏同志这话说的在情在理,今日之事确实是我们鲁莽,错信了毛德富那小人。没想到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结果却是故意陷害,拿咱们当枪使。事已至此,我也不说别的,这就把您家的窗户和门恢复原状,再赔个教员半身瓷像。凑些钱票,给白羽鸡们买饲料。”
“那毛德富……”
“他因私怨而蓄意诬告,打坏教员像,差点对社会主义养鸡事业造成巨大破坏。当然得严惩,以儆效尤。罚他去农场劳教三年都不为过,苏同志觉得呢?”
王斌陪笑,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明显带着些您若不同意,咱们还可以商量的意味。
苏玉清诧异,不知道刚刚徐书记跟他说了点啥,怎么这家伙态度就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了呢?不过只要问题解决了,多的她也不在意。
只笑笑说到底如何,自有王同志酌情处理,哪有她置喙余地?
她只是好奇:“按说我爸跟毛会计虽然是竞争关系,但两人日常工作上配合也算默契。再怎么都不至于,至少不应该……”
“这好端端的,毛德富怎么就非这么大费周章地告到了市里呢?可别是他年轻冲动,被有心人给利用了吧!”
主打一个给小傀儡创造机会,让他吐出幕后主使。
毛有余跟看到了希望似的,赶紧叮嘱自家老儿子要坦白从宽。别真被弄到农场去,干三年苦工。累不说,这名声一出,还哪有什么以后?
但不管他怎么苦口婆心,毛德富那嘴还是闭得跟蚌壳一样。
只有苏玉清注意到,他那愧疚中夹杂着浓浓心疼不舍的目光有意无意看向白眼狼。而白眼狼却只专注嘤嘤嘤,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果然,舔狗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苏玉清玩味一笑,不枉她前头好些准备。如今不但有惊无险地顺利度过此次危机,把白羽鸡养殖的事儿放在了明面上。
还折了白眼狼一臂,又浅浅扒了她一层画皮。
这不,人群刚散,苏满仓就把那封信给要了过去。仔仔细细看过之后,浓眉直接拧成了死疙瘩:“玉柔你这孩子咋还撒谎?家里的钱一直都是你大娘在管,我哪有闲钱贴补你?你跟大爷说实话,那凉鞋到底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姓杭的……”
“不是不是!”苏玉柔哇地一声哭出来:“大爷,您千万相信我,我真跟姓杭的没一丝一毫关系。那钱,那钱都是我自己挣的。”
呵呵。
撒谎精又在撒谎。
苏玉清挑起那个布料少少,但价格不菲的胸·衣:“那你这业余收入还不少呢,这个也是自己攒钱买的吗?哪儿买的,花了多少钱?唔,我没有怀疑堂妹你的意思。只是村里日子艰难,想攒点钱票还挺不容易的。有点好奇,你这都是哪儿来的财路子,又是哪儿淘换来的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