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说得有点累了,这种人永远不知悔改:“是你忘了。”
“打你也不是为了让你赎自己的罪,这两巴掌、一巴掌替年少眼瞎的我打的,一巴掌替为了你伤我父母兄弟心的我打的。”
“我怕疼,我爸妈哥哥也舍不得我疼,就只能打你了。”
几道熟悉的笑声同时响起,有一道尤为特殊,带着点勾人的酥麻。
沈屿目光越过一脸狼狈的付宙,看向他身后。
付雁一身酒红的西装,胸前别了一颗羽毛胸针,羽毛底端镶嵌着华丽的黑宝石,风流倜傥踏着阶梯缓缓而上。
头全抓上去,额角有几缕随意散落。
正式得不行。
别人是来离婚的,他手中捧着一束花,像是来结婚。
付雁嘴角噙着笑,走到付宙的对立面、和沈屿站在一边,把花送给他:“祝你重获自由。”
瞧着沈屿茫然接过,又忍不住偏头笑了两声:“看来喂你吃核桃还是有用的,知道不让自己疼。”
刚才那自恋的话都被付雁听去了嘛…打人应该也被他看到了吧。
忽然就有点不好意思呢…沈屿垂下眼睑,眸色微闪。
付宙原本也梳着大背头,被沈屿两巴掌扇得散下来。
见到付雁出现在这,心下直道晦气,眼睁睁看着沈屿收下他的花,刹那间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了。
察觉出两人之间不对劲的气氛,他目眦欲裂,抖着手指向沈屿:“好啊…”
“好啊!我就说你怎么突然一下子要跟我离婚,原来是和他搞上了!”
“你要不要脸?!”骂到后面,付宙一脸失望,好似沈屿才是那个乱搞的人。
“沈屿,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他!”
“付宙,你这人真有意思,可算是让你抓到一点把柄了,自己做了什么不反思,遇见点端倪就把错全推给小屿是吧?”
宁乐蹬蹬两步跑下来,挤在他们中间,重重拍掉付宙指着沈屿的手。
“先不说我家小屿和他没什么,就算真有什么轮得到你来指责吗,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怎么对他的啊?”
付雁的话被他的嘴替宁乐说完。
换了一种有些委屈的语气:“阿宙,你怎么能这么误会我和沈屿呢?”
“是你爷爷让我来帮你劝沈屿的,花也是我为了哄他买的…”
付宙不信,但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是他爷爷打来的电话,说让付雁来帮他,携手好好劝劝沈屿。
“你有这么好心来帮我?”
挂掉电话,付宙看向他们的眼神还是怀疑。
心里却因为爷爷打过来的这通电话相信了。
脸像是又被打了一巴掌一样疼。
这下不仅没哄好沈屿,还又把他给误会了。
但真不怪他怀疑,付雁一向视他如蝼蚁,比起帮他,他更愿意相信对方是来看他好戏的。
“小屿,说完了就上来。”沈拓憋不住笑,高声喊他。
付宙丢了面子,被在场所有人看了笑话,付雁在这儿更是让他觉得难堪丢脸,逃似的先行一步上去。
沈屿听到沈拓叫他,往上走去。
手忽然被牵了一下,很快又被放开,他回头看始作俑者。
付雁堪堪站在下一阶梯,与他平视。
男人俊美的面庞染上笑意如艳阳天,比他胸前的宝石还要璀璨。
“他爷爷喊不动我。”他说。
“我是来祝福你的,你怀里的鸢尾花,是我一大早特意去花店挑的。”
每一支也是他精细挑选,修剪,亲自包装好。
花语为华丽,犹如沈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