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两位师侄,你们昨晚都在房间中吗?没出过宫?”
回回偷偷瞥了瞥左小涵,正要回答,后者担心她露出马脚来,用眼神一斜,抢先回道:“明日就要启程去金华县寻找旱魃,我担心到时候无法完成任务,有负几位宫主的重托,这两日都在房中好好休息,提前养好体力,不敢随意走动。”
回回在旁边补充道:“我师兄在房中吃了睡,睡了吃,连食物都是我帮他送进去的。”
万福宫宫主一听,得,人家一直留在宫中房间内休息,为明日的行程做准备,定然不是夜袭明月观的那贼人。
嫌疑洗干净了。
万福宫宫主的面色更加温和起来,脸上甚至挤出了一抹笑意,他向前两步来到左小涵面前,眼神中藏不住的欣赏之意。
“贤侄啊,有没有想过换一个环境啊,到我万福宫来修道,我这边弟子虽多,但急缺你这种善于运营的弟子。”
“你放心,你师傅那边我亲自去说,保证不让他为难。”
这已经是赤裸裸的挖墙脚行为了。
万福宫宫主见左小涵器宇轩昂,尤其是言语之间不卑不亢十分得体,更难得的是心中有货脑袋十分灵活,心中的爱才之心再也忍不住了。
大厅中的其他人顿时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嘴巴一个个张得老大,恨不得能塞一个鸡蛋进去。
这是在干嘛?
不是说好了审问对方的吗?
我们明月观受了如此大的侮辱,仇不报了?
还有天理吗?
这个左小涵说自己一直在房间中睡觉,师兄妹二人一唱一和,又无其他旁人作证,这样的证词怎能当数?
转眼间,原该是严肃的兴师问罪气氛变成了邻里间友好的叙话交流。
节奏就这样被人带歪了。
“宫主!”
明月观观主焦急的向前爬了爬,拿眼神死命的瞅明月观观主。
你可是我们的粗大腿啊,平日里没少孝敬你,在你身边拍马屁,关键时刻可要替我们做主。
明月观观主则意味深长的瞅了万福宫宫主一眼,又用眼神斜了地上的小弟一眼,让他稍安勿躁。
大厅中的谈话还在继续。
左小涵略微一诧异,就知道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没想到居然有人动了挖墙脚的心思,难道是自己先前在文斗和武斗中的表现太过于惊艳?
他已经尽量低调了,奈何实力它不允许啊!
可惜啊,他的任务直接和清风观绑定了,要是能改一下任务,将清风观改成万福宫,他自然不会推辞半分。
现在,只得忍痛拒绝了。
左小涵调整了一下情绪,努力挤出一丝感动同时又很为难的表情,“宫主,能得到你的青睐让我受宠若惊,我打小被我师傅收留,两人相依为命,没有他我早就饿死了。”
“我们虽然名义上是师徒,情似父子,所以……实在是抱歉了。”
“哦,可惜了!”
万福宫宫主眼色复杂的盯了左小涵一眼,真是人才啊,有本事有头脑,难得的是有情有义,为什么不是我们万福宫的弟子呢?
这样的人怎会是山贼?
真是荒谬!
“观主,我突然想起宫中还有点事,就先离开了,这件事情你自己看着处理吧!”
没了好处,万福宫宫主也不愿意蹚这趟浑水了。
左小涵虽然拒绝了他的好意,但来日方长,这样的优秀弟子日后必将大放异彩,没必要得罪这么一个后起之秀。
何况两边都是一面之词,压根没有拿出任何有说服力的证据。
你让他偏袒谁?
难题还是让给别人吧!
万福宫宫主挥了挥衣袖,也离开了。
就在这时,一直在地上趴着的傻狍子徒弟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一手抓住左小涵裤腿,嘴中咬牙切齿的吼道:“就是你,昨晚上那贼人就是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左小涵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眼。
发现这货一只胳膊吊在脖子上,被人用布带绑了一圈,脸上也被磕破了几个伤口,一副凄凄惨惨的衰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