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难道这一次的消息也有人卖给他了?”
“很有可能!毕竟这段时间里似乎都很太平,小偷小摸都没出一个,那帮想要回报的人恐怕有些耐不住了。”
董槐林感觉自己抓住了一个要点,至少也是个方向!
“你听说过古月要这些消息干嘛了吗?”
“这事倒是有人传过,据说是齐小飞透露的,因为古家家大业大,他要掌舵也的确有些不容易,任何风吹草动或许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可是在他那个角度去观察,或许就有一般人看不到的意味,而且,那些普通人看上去不值一提的消息,在有心人眼里恰恰可以转化成真金白银!
我有一次也特地留心过,他能掌握的消息,可不仅仅是警局,那青帮都算是明面上的了,恐怕还有各种各样不能说开的渠道。
而那一次,我这的人跑去跟他说了码头上有工人举报了一件怪事,说是半夜巡查的时候听到了小女孩的哭声!
我记得很清楚,那人说明明夜深人静,周围什么动静都没有,就是一阵阵哭哭啼啼显得特别突兀,他们还以为撞鬼了!
当时我们的人也没太当回事,因为没有其他有关小女孩的举报,事后才知道是一个商业纠纷,一伙新来的为了挤兑商场老人,找了黑道的人把一个老板家的小女儿给绑了,逼他就范,那人也不敢报警,更不敢声张,只是托关系求到了古月头上,希望这个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主给他们确保一下女儿的安全。
恰恰就是古月从各种方面把消息一统合,就得到了无论哪一方都没法独自弄清楚的东西!
最后他出面调停了,也用他的手段约束了那伙新来的,至于那伙人到底咋样了我并不清楚,只知道那个小女孩是一点事都没有,古月在这方面的名头也恰恰是这一件件事累积起来的。
所以您这么一说,我也怀疑他是不是还能把消息卖给共党?又或者共党也能和他搭上话?”
听到这里,董槐林的眉头锁的更紧了,因为他意识到了一个更关键的因素。
如果真的是古月,他得到了“有一名妇女举报共党”这条消息之后,他会怎么办?把消息卖给共党?又或者他自己就是共党?
不,其实他最可能去做的,是先去验证一番这条消息的价值!
放在明面上,这条消息里别说提到“老罗”了,就是“老钱”的名字也完全没有涉及。
可是,有心人会不会注意到这里面的问题?就好比自己?
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妇女,干嘛要举报共党?她又凭什么能举报共党?
这两个问题,自己能好奇,能感兴趣,能亲自过问,古月就不能吗?
或许他恰恰不只是能,而且就这么做了,因为这名妇女是为了她自己的儿子!
他没有机会接触到举报人,却不代表他没法去摸排可能的周边。
恰巧这件事里针对老钱儿子的就是青帮的人,如果古月有心去打听,自然也有人热情地对他讲清楚。
前后一关联,一个因为烂赌鬼儿子要被青帮的人砍了的妇女跑到了警局举报共党这样的雏形就应运而生了。
更进一步,这个被砍的儿子姓甚名谁,他会不会是共党?不可能。
举报人自己会不会是?也不太可能。
那么唯一的可能,也仅仅只剩下老钱这个倒霉催了!
于是古月得到了一条消息,有一个叫老钱的疑似共党被自己老婆儿子举报了!
如果真是这样,在这件事里,古月又充当了一个怎样的角色呢?
他是共党?这个早就被影佐推翻了。
他能联系到共党?未必不可能,但是他肯定也不能直截了当地当面锣对面鼓,不然用老罗钓大鱼的那件事根本就不可能有下文。
可他出现在了茶楼,为何?是巧合吗?
董槐林不愿意承认,不过他听影佐分析过,古月特地不去学校上课,就是担心自己被推出来钓鱼会伤及无辜。
可这样的说法,未免有些不成立的地方,那茶楼就不无辜了?如果他古月真的是担心牵连无辜,恐怕应该躲在家里不出来!
又或者,躲在家里反倒会让家里人受牵连,所以他两相比较,最终选择还是跑出来,但是不能去那种完全没有办法防守的校园。
一个高层建筑里,自然应该有更多隐蔽的地方,恐怕还不止是那个后门!
而这些,古月自然是清楚的,不然他也不会特地选在这座茶楼里。
但是,为何那个人疑似“藏锋”的目标,也恰好知道呢?又为何这人哪也不去单单钻进了茶楼便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