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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流民(第1页)

和刀疤男人一起过来的流民们,见他被六人按着打,也有两个男人捡了石头要上前帮他,其中一个男人直接拿着石头往薛让头上砸,把薛让脑袋砸了一个口子,周围还没动手的李家村众人一见自己人受伤了,立马围了上去就逮着三人打。

等李友赶到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自己这边的人在揍严村长带来的人,而严村长在旁边扯着嗓子叫停也没人理他,李友赶紧上前让两边都停了下来。

等薛让和李江把事情告诉了他,李友便让李江再跑一趟把山上的李家村人都喊回来。

薛平带着两个儿子在山上砍树,见李山跑来说有外来人来打架,还差点打到薛杉杉,心下一跳,急的不得了,丢下斧头便和一起砍树的大牛、二虎慌慌张张的跑下山来。

等到了河边,薛平见到薛杉杉好好的站在那里,顿时松了口气,赶紧瞧薛杉杉有没有受伤,结果现薛杉杉没受伤,可自己的哥哥薛让受伤了。便带着大虎和二牛上前揍已经躺在地上的三个男人,等薛平已经又踢了几脚,李友才喊住他。

“大平!他们已经受了教训,你们先别着急,看严村长怎么说!严村长肯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众人一听都看向严村长,严村长如今一个头两个大,最近这段时间桃河村66续续被分配了三波流民,村子那边早已经住满。今日县衙又领了一群流民来,村子那头就住不下了,严村长本来想着这里还剩一间茅草屋,便把人都带了过来先住着,没想到才刚过来就生了这样的冲突。

“大伙儿先听我说,我们村南边这几日收了三次流民,已经住不下了,因为这边还剩了一间茅草屋,我才想着把他们都带了过来,这段时间他们就暂时和你们住一起。”

“村长,您是看到了的,这人刚来就偷我们的鱼,打我们的孩子,还把我们的人都打伤了,你自己看,拿石头往头上砸,这是下的死手啊,怎么还能让他们跟我们住一起。再说剩下的那间茅草屋,大伙儿也是挤着住准备用来养鸡养鸭的。”李大锤大声说道。周围的李家村人也都附和着。

严村长没办法,他也不喜欢这几人,刚来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拿别人家的鱼,被阻止了还要打人,甚至拿石头把别人的头都砸伤了,可他毕竟是桃河村的村长,上头让安置流民他不能不听,他知道这边的人都听李友的,便转头和李友商量。

“你们看,能不能先把茅草屋给他们住两天。秋日雨水多,总不能让他们就在荒郊野外的睡吧?这几人确实有错,但还有女人和孩子呢。让他们这两日自己去山西头的空地上盖几间茅草屋,盖好就搬走。”

李友想了想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自己这边剩的茅草屋暂时还没用起来,也不可能空着不让这么多人睡吧,李友和各家都商量了下,便也点头同意了。

“严村长,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今日也卖您这个面子,不过我们丑话先说在前头,要是这伙人又犯了什么事儿,我们可绝不会手软。”李友这句话既是说给严村长听,也是说给这十几人听的。

“行,你们也放心,如果他们再犯事儿,我也直接将他们带到县衙,直接逐出凤阳府。”

一群人听的眼神都变了,连忙向村长表示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他们都知道一旦被逐出凤阳府,还能不能活下去,谁都说不清。

被打的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刀疤男人对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光脚女人骂道:“你是死了吗?还不快来将老子扶起来!”

光脚女人这才佝偻着背走上前来,她想将刀疤男人拉起来,可力气却使不上来,拉起男人一半连自己也倒了下去。

刀疤男人气急了,一巴掌拍到了女人身上,薛杉杉怀疑是男人的脚够不着,不然这女人肯定会挨的更重。

旁边和他们一起来,但是并没有动手的六个男人用手架着,将地上的三个男人都扶了起来。

刀疤男人骂骂咧咧的走上前,踢了女人一脚:“就知道吃的贱货,连老子都扶不起来,要你有什么用?”

女人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动作一大,便露出了胳膊上、背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

女人像是被打骂习惯了,也没什么表情,只跟在人群后面,被严村长给带到了最边上的茅草屋里。

等人都走后,李家村的人都对视了一眼,齐刷刷的看向李友。

李友沉默了下,道:“最近几天,大伙儿都看着点自家的东西,小孩儿也别像以前一样到处乱跑,我看这伙人可不好相处,每家都多盯着点他们,要是掉了什么东西或者跟他们生了什么矛盾,都来找我,我带着你们去找严村长。”

大伙儿都点了点头,想着先把这几天过了再说,又都在家里留下一个大人,才敢离开忙别的。

薛杉杉把棉布用凉了的开水打湿,给薛让清理伤口,还好那人用的石头不大,薛让的额头只是被划了一道小口子,毛细血管有点破裂出血。

薛杉杉没想到,那个被打的女人居然跑了过来,女人递给薛杉杉几根锯齿状的野草:“这是大蓟,可以止血,你用手搓一搓,压在他的伤口上就行。”

薛杉杉倒是知道大蓟可以止血,但是不知道这里随处都可以看到的野草就是大蓟,连忙谢过女人,女人也不说话,默默的又走了。

薛杉杉把大蓟挤出汁液,用棉布沾到大伯的额头上,果真不出血了。她又把剩下的大蓟的汁液挤到棉布上缠到大伯的头上,还打了个结。

薛杉杉觉得大伯是为自己承受了无妄之灾,如果不是自己和那伙人生矛盾,大伯也不会受伤了。

薛让见她自责,忙宽她的心,手里比划着:“这点伤口算什么,大伯以前手被割了一条这么长的口子,你看这里不是也啥事都没有吗?”

“那不是大伯你年轻的时候吗,现在大伯你都当爷爷了,恢复可没以前那么快,还是要注意,伤口不能碰水的!明日我再给你换药。”

薛让无可奈何,只得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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