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希利亚,我警告过你!”
男人极具威慑力的金眸沉沉地盯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不会再有下一次!”
这样的闹剧几乎每个月都要在弗拉沃兹的庄园里上演一两次。
银白头的龙族少年沉默地走在幽静的长廊里,微长散落的额掩住了他的金眸。
拐角处,性格恶劣的黑龙拦住了他的去路,与少年几乎如出一辙的金眸里满是嘲讽,“又被父亲骂了,怎么,这次没把你丢进地牢里?啧,真是偏心。”
他扯住幼弟的一缕长,舔了舔自己尖利的犬齿,“大家都是一样的不是吗,做什么摆出这样一副嘴脸?”
对于这位酷爱找他麻烦的兄长,塞希利亚只是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切断了被对方攥在掌心的头,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这样的态度无疑更加激怒了黑龙,可惜,在他动手前一个束缚咒语就将他牢牢困住,顺带的,还封上了他的嘴。
秘银与某种巨兽骨骸制成的权杖抵在他的胸口,不怎么明朗的光线下,权身上嵌着的宝石折射出冰冷的色调,他那阴晴不定的幼弟看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权杖转身离去。
留下原地被困住,眼神忿忿的黑龙。
“啊呀,都让你不要去惹他了,克里亚斯,我们的小少爷可不是那么好惹的。”看够了热闹的青年从阴影处走出,在被人捆成一团的黑龙面前蹲下,“担心他就直说啊,蠢货。”
刚解开禁言咒的黑龙咬牙切齿地呸了一声,一脸的狰狞,“谁说我担心他,他就是个疯子,只有他才敢那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父亲!”
假如不看着点,他真怕万一哪天他把自己给玩死了!
青年摸了摸下巴,无视对方的挣扎以及恐吓的眼神,将他的嘴重新堵上。
“这话我可不爱听,我亲爱的克里亚斯,你得记得……”他拍了拍黑龙的脸,“我们毕竟流着同样的血。”
同样的血脉,骨子里的疯狂偏执几乎是完美复刻了上一代。
与他好战的兄弟们不同,他们那天赋卓越的幼弟不喜欢争端,甚至称得上是厌倦,比起那些疯疯癫癫的同族,塞希利亚安静得不可思议,这让他显得格外的不合群。
不过倒也无所谓,他更喜欢一个人待在自己遍布冰雪的领地里,就像现在,银白头的少年孤身走在雪地里,最后在那一汪冰蓝色的湖边停下了脚步。
纷纷扬扬的风雪散开后,岸边早已已空无一人,只余湖面漾起的浅浅涟漪,湖底有白色的影子一闪而过,片刻后,平静的湖面结起厚厚的冰层,将外来者所有窥视的目光隔绝在外,无人能够打搅领地主人的安眠……
霍格沃兹的夜一如既往的降临,四楼的某个房里,突如其来的心悸将浅睡中的少年惊醒,塞希利亚伏在池边,神情恍惚地摇了摇头,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
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他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梦到过以前。
浴室的门没有关紧,门缝里漏出的一缕光影在这黑暗的房间里简直是无法忽略的存在。
还不怎么清醒的塞希利亚看着那道虚掩的门,水面下银白色的长尾无意识地晃了晃。
德拉科的心情有些,或者是极度,简直可以说是糟糕到了极点,拎着那堆奇怪的报表,他开始感谢自己的父亲曾经让自己选修过这些课程。
将这些资料整理好,德拉科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在他准备起身去看看自己那不省心的小混蛋的时候,安静的房间里,一点异响被无限放大,敏锐如德拉科,几乎是立即握紧了自己的魔杖。
余光里有一丝银芒闪过,趁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湿漉漉的不明生物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