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五岳剑派中以华山派势力最大,但多年之前华山派内部的剑气两派之争最后使得门派内部兵戈四起,高手伤亡殆尽,这才让嵩山派占了上风实力大增。
在门派生死存亡之际,岳不群接手了掌门之位,这么多年来一直寻找着如何恢复华山派往日鼎盛的方法,虽然谈不上夙兴夜寐,也算是殚心竭虑。
只是半路杀出这征税所打破了江湖固有的格局,并以强大的武力干涉着一切,为江湖人士立下一条又一条的规矩,试图靠着条条框框来约束住整个武林。
例如现有的江湖门派必须向朝廷报备,证明自己有办学场地的房契地契,提供门派流水细账,交出依照门派武功绘制的图册,并按时缴税,等这些手续走完之后才能获得《办学许可证》,有了这份证书才能获得资格开门授徒,并且教出的徒弟如果有打家劫舍之类违法乱纪的行为,该门派有责任处置那名弟子,否则将会被朝廷一并问责。
如若不然的话,那么这些江湖门派将会被打上“非法结社”的标签,征税所将会不余余力地进行剿灭,直至那个门派彻底覆灭。
虽然对于朝廷鹰犬,武林人士一贯是不屑的,但出了征税所这种行事独特的衙门,外带他们掌握着连发火铳这种恐怖的武器,灭掉一个门派不是空话,
举国之力对付一个门派,不要太简单,大军压境,即便是五岳剑派联手也无法脱身。
岳不群开始担忧起门派的未来。
……
“师父,我有些不理解您为什么要那么做,那有点不像平时的您。”
衡山城府衙内,林平之向岳斯问到。
“您之前一直说,人是这个时代最珍贵的生产资料,所以让我们一直少杀、慎杀,留着他们去开矿开垦比单纯杀掉他们更有价值,为什么今天却大开杀戒?”
“那些嵩山派的弟子都是好手,尤其是那三个位列嵩山派十三太保的人物,干起活儿(分开读)来比得上一头健牛,杀了他们等于浪费资源。”
();() 岳斯笑着说到:“你啊,还是不懂这些江湖人。”
“你父亲林震南虽然做的是走镖这种生意,结交各路江湖人物,但他只是半个江湖人,对江湖的了解也只是从一个商人的角度去分析的,交给你的东西去走镖是可以的,却不能应付所有的江湖事。”
林平之怔怔地答道:“我父亲给我说过,福威镖局,福在前威在后,多交朋友少结冤家,交情广泛比起手中刀快斧利更重要。”
“是极,是极!你爹在这一点上很聪明,也是走镖之人必须掌握的道理,打打杀杀很容易把人给折进去,还不如与人交朋友,碰上山匪水盗之类的直接攀交情奉上金银,就能安然无恙地通过他们把持的地方,那些人为了能够细水长流,必然不会与你父亲为难……但是,那只是走镖才行得通,对于这些江湖人来说,交情什么的根本不值一提。”
岳斯握紧拳头说到:“在江湖上,畏威不畏德,拳头硬才是真道理,只有武功高强人马众多才是规矩。”
“你看那被称为魔教的日月神教,自诩为武林正道的人恨不得马上平了它,但你见过哪个敢正大光明地打出诛魔教的旗号,它的总部就设在黑木崖,那些英雄好汉没见一个敢打上黑木崖的。不正是因为日月神教势力庞大,教主东方不败武功高强乃江湖第一人,他们惹不起吗!”
“只有你足够强,你就是规矩,我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强,所以我可以肆意妄为,我就是规矩。你看除了恒山派的师太和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五岳剑派中的哪个人敢发声,那些武林名宿哪个敢吭气,哪怕我表现得非常癫狂,他们也不敢反驳一句,只能乖乖听我说完话。”
因为罐子头一身实力深不可测,所以岳斯无从反抗,只能任由他指使,为他而奔波操劳,除了自己主动学习到的知识,一点都没留下。
待到林平之将岳斯的话记下,他又问到:“师父,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 “先在这衡山城盘恒几日,刘正风因为我们把江湖人得罪完了,他肯定不会再留在这里为他的门派惹上事端,变卖家产收拾细软肯定要花上一点时间,我们暂且留在这里,也算为他壮一壮声势。”岳斯说到:“而且我们的张大人被吓坏了,刚回到府衙之内就直奔茅厕,估计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是不能处理政务了,我们要留下来暂代他处理一下公务,避免衙门停摆……顺带从他那里把你推掉的金银给拿回来。”
听到这里,林平之的脸上颇为羞愧,正因为他的“豪爽”才让岳斯不得不绕个弯路,靠着嵩山派几十条人命吓住张大人再拿回他们应得的东西。
“再然后,先灭少林,再上武当,炮轰黑木崖,把武林中这些不安分因素给灭了,那些一贯不服朝廷的武林豪杰们就会乖乖缴税了。”定了一定,岳斯说到:“把这些个刺头挑掉之后,大明朝内部这点事情,就交给你们年轻人去做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师父,我一定会快速成长起来的——只是,您不是说先把嵩山派给灭了吗?”林平之有些疑惑地问到:“为什么要把少林武当也列为目标?”
岳斯叹了一声,发现林平之还是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少林武当是江湖执牛耳的存在,其余门派或起或落,连魔教都换了几茬,但这两派始终屹立不倒,不先打他先打谁?”
“我定下的目标是先灭了嵩山派杀鸡给猴看,但嵩山派和少林都在嵩山那一块,搂草打兔子,一趟就能做成的事情为什么要多跑一趟。”
“而且我们征税所的职责就是收税,把大明朝那些被隐匿起来的税收统统收上来,其余所做的一切最终目的只是为了收上税,不然我们费心费力是为了什么……而出家人,按照大明以往的惯例是不用交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