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斯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他这种穿越者、诸天流小说的主角在各个世界的言行举止,会不会因为蝴蝶效应之类的原理改变那个世界的“主线剧情”。
这也是他上辈子写网文的时候通常思考的一个问题。
虽然他主要写的不是相关类型的书,但却喜欢看这种诸天流、万界流之类的网文,因此有了颇多的思考。
有些书,将主角的剧情删掉也不妨碍阅读,甚至你对比一下电影或者电视剧,会发现除了主角存在的段落,剩余的部分根本就是将影视剧的内容文字化,就连人物的表情对话都一模一样,最多添加一些因主角存在而出现的无关紧要的“变量”,主角的存在根本是可有可无,除了某些被刻意改变的“事件”,该发生的依然会发生,不会发生的依然不会发生。
仿佛世界意识在将纠正着主角所干涉的一切。
而岳斯自己的亲身经历归纳起来,则又是另外一种发展方向。
他有意无意的言论动作甚至是存在本身,都会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一样引起波澜,将他记忆中的剧情发展扭曲,甚至拐到始料未及的方向上去,原本的剧情被破坏的面目全非。
因此岳斯有时候并不太会展现出自己的“先知先觉”,因为穿越者掌握的“大势”并不是那么地牢靠,偶有例外的话,就是在圣杯战争中出于战术需求透露的“未来”。
在这个世界里,因为任务的要求限制,他必须参与所谓的“主线剧情”,所以他的行为必须合理,不显得那么地突兀。
岳斯即便可以直接未卜先知地指出根叔和白眼狼阿祥是毒害霍元甲的凶手,但他并没有那样做,而是列事实找证据,让根叔在那铁一般的事实面前无从狡辩,然后再由他对阿祥进行指证。
事先已经知道了答案,再逆推过程无比简单。
押着阿祥回到了人群中间,精武门的弟子无一不对阿祥痛骂呵斥,甚至想要对他动手,看他们的姿态像要把阿祥生吞活剥了一般,不过尚能保持理智的陈真与农劲荪拦住了他们,因为岳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用到阿祥。
……
第二天的报纸头条又是关于精武门的。
();() 想比起之前精武门向虹口道场下达挑战书,这次的新闻头条更加劲爆。
“霍元甲之死的真相~脚盆鸡的野蛮人行径。”
“现代版的犹大~为了三十块大洋而出卖自己师父的叛徒”
虽然标题没有震惊体的抓人眼球,但是其中的内容却引起街头巷尾的议论。
“原来霍大侠是被脚盆鸡下毒害死的……”
“这个叛徒真可恨,霍大侠教他武功,却不知道师徒之情,为了区区三十块大洋而下毒害死霍师傅。”
“是啊,报纸上还说,霍师傅中的是慢性毒药,身体早已经被毒坏了,但为了扬我国威,不让脚盆鸡小瞧了,带着伤体病躯上的擂台,结果还是因为中毒而拖累了。”
这个年代的识字率不高,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份闲钱买上一份不能吃不能喝的报纸,但听到报童叫卖的声音,他们心里也痒痒的,几个人兑钱买下一份报纸,请识字的人给他们读。
其中有人问道:“那个叫做犹大的人,到底是干嘛的?”
旁边立即有人回答到:“是洋人教派里的人,说是为了三十个银币而出卖了他们的神之类的,反正我也搞不清楚,大致和这个叫阿祥的人做得差不多。”
“你不是信佛的吗,怎么对洋人教派里的事情知道得那么清楚?”
“洋人教派做什么礼拜的时候管一顿饭,全部是好油好面做的,还有肉呢,我听说有这好事就跟着去了,顺道听了一耳朵。”
有个人虽然不认得字,但还是拿着报纸翻着看,指着上面揪着鼻青脸肿的阿祥的头发、让他的正脸对着记者的镜头的那个人:“这个人是谁啊,看上去英武不凡。”
旁边立即有人说到:“报纸上说了,是精武门的陈真,他早先被霍元甲送去东洋留学,在那里认识了一个东洋女子,两人都快谈婚论嫁了,结果听到霍元甲被打败的消息立即抛下了那个女人,连书都不读了,回到了精武门查找霍元甲死亡的真相,这个给霍大侠下毒的内奸就是他抓出来的。”
“不得不说同样是徒弟,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呢?”有人拍了一下自己大腿,慨叹地说到:“霍元甲能够挽回身后名声,全靠这个徒弟一力主导。”
();() “之前向虹口道场下战书的,会不会就是这个陈真。”
“我看很大可能就是他。”
“对对对,现在精武门的门主霍廷恩,根本挑不起大梁,他根本没有那个胆子。”
“咳咳……”有人假装咳嗽了两声,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然后摆出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你要说什么就赶紧说,大家都有事情要忙,没空和你弯弯绕。”
那个人见状做了一个附耳听来的手势,让周围一圈人的脑袋凑到了一起,然后压低了嗓门地说到:“我前些天路过烟花柳巷,无意间看到了那个霍廷恩,他趁着天黑又鬼鬼祟祟的,以为没有人留意,便钻进了一条胡同里……”
“你没事为什么要路过那种地方?”
“别打岔,还要不要继续听?”
“要要要……”周围人一阵附和。
“那个霍廷恩,钻进胡同里很长时间都没出来,后来我打听到他在那里包养了一个叫做小红的女人。”
“啧啧啧……”
周围传来不住的咋舌声响,先不说霍廷恩的行为是否端正,但能够在那里包下一个女人,花的钱财可不少,他们这些连报纸都要凑钱买的人是万万不敢企及的。
“你看,陈真为了自己师父,连女人都不要了,有情义有魄力有智慧;而霍廷恩却留恋烟花之地,身体恐怕都被掏空了,出手肯定虚,所以和脚盆鸡打的,肯定是陈真。”
“对对对,是这个道理。”
其余人也点头称是。
某个人拿起报纸,将印有阿祥的那一部分撕了下来。
“嘿,你干嘛呢!”
旁边有人不乐意了,这是大家兑钱卖的,要分也是大家一起分,他那算怎么回事。
那个人支支吾吾地说到:“我老婆会打小人,将这个叛徒的脸撕下来,让我老婆打一打,在地狱里会多受点苦,投胎也变不成人……”
“那记得让你老婆替我多打两下,这个叛徒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