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抓住安室透的金,但没用力,他威胁道:“快自内心地感谢我。”
“不然,我就把你的直毛变成卷毛,卷毛变成直毛,有毛变成没毛,没毛变成有毛。”
安室透:“……”
安室透突然知道为什么松田阵平会那么积极地调查小医生了。
那周围的衣领,还沾了一点浅澹的血迹。
安室透盯着那块亲密的咬痕,再次:“……”
大概是他盯得太久了,未成年抬头看了他一眼,下意识收回手捂住那块地方,又飞快地从地上捡起两三个创可贴依次贴上,完全挡住了那块地方。
他抬手贴的时候,衣袖往下滑了几分,露出手臂上的几抹指甲划痕。
看痕迹,是留有长指甲的女性留下的,而且留下的时候一定没功夫关注太多,所以毫无收敛,留得比较重。
安室透再再次:“……”
他不着痕迹地稳住自己。
贴好咬痕,未成年又把袖子捋下去,他摁住自己的脚腕,不等询问,便老老实实地交代,“是姐姐留下的啦。”
“你刚刚不是问,为什么这间屋子看起来那么像女孩子住的地方吗?”他垂,继续乖巧地交代,“因为这里不是我家,是姐姐家。”
“她……刚刚突然接到电话,要处理工作上的事,所以离开了。”
“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安室透持续:“……”
谢、谢谢解释?
虽然好像根本没有解释什么,那种痕迹,一看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且‘姐姐匆匆离开’,那如果她不离开的话,你们打算做什么……
听描述,对方还是一位已经工作的女性,起码成年了吧?
安室透再看看乖巧盘腿坐的未成年,和明显不觉得自己在说羞耻的事,所以格外坦然又乖巧的表情,艰难地沉默住。
客厅了安静了几秒。
未成年看了看他,露出苦恼的表情,又小声解释了一句,“姐姐这次太热情了,不然你看不到咬痕和抓痕的。”
安室透只能继续表六点建议。
他艰难地权衡了一下,才开口,“……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对其他人说。”
“不要对其他人说?”未成年重复,多看了他几眼,恍然,“对了,差点忘记了,是不能对其他人这样说的,不然姐姐会生气。”
“谢谢你提醒我,奇怪的大叔。”
安室透艰难地沉默了一会儿,才艰难地转移话题,“对了,你叫什么?”
未成年偏头,“大门。”
“是‘大门’哦,”他笑着咬重音,“不是‘恶魔’。”
又小声补充,“不过算是外科医啦。”
‘恶魔’的英文是‘demon’,念起来很像‘大门’,刚刚有一瞬间,安室透是想过‘这小鬼不会是用恶魔当假名吧?’。
他收敛神情,假装刚刚没想过,一本正经道:“原来姓‘大门’啊。”
又关注刚刚那句小声:‘不过算是外科医啦’。
等等,外科医……大门……
再加上这种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但多少沾点恶魔的作风……
安室透突然回忆起警校同学提到过的一个人。
那是前段时间,他们意外碰见,于是一拍即合去居酒屋喝酒。
松田同学在酒桌上吐槽了一位非常不靠谱的医生,说对方级凶,让他别在手术台上嬉皮笑脸的,也不要随便搭讪医生。
最离谱的是,那位医生,是个小鬼。
‘哪怕戴着口罩和帽子,我也能看出来好吗!’,松田阵平是如此说的。
于是,他躺在手术台上,安静地盯了那位医生三十秒,用眼神充分表达了自己想说的话。
三十秒,那位小医生只用了三十秒,就快清理完了他肚子里的炸弹碎片。
最重要的是。
“我在事后才知道,那个小鬼是个自由医!”松田阵平道,“平时只有在医院从宫野小姐那里取到新药,需要病人进行体验的时候,才会出手!”
他竖起来的卷毛体现了自己的谴责:怎么会有这样的医院,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家年龄小不懂事吗!
当时,安室透顺着谴责了一番,并抓住了重点,“体验新药?”
那位宫野小姐,是一位天才的制药者,是一间规模不大不小的研究所的中心,她经常会研制出各种药物,比如某种疾病的特效药之类的,经过官方审核后,会以低廉的价格,优先给不太富裕的病人。
这触犯了某些人的利益。
所以,相当大部分人对她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