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感觉你心情突然变好了。”松田阵平一边问,一边用手在自己脸边比划了一个对号,“好像在轻笑哦?”
抱着一个人类幼崽,居然都能做出这种手舞足蹈的生动形象手势,实在是……太卷毛警犬了。
而且都重新戴上口罩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日向合理懒得理卷毛警犬,特别是活泼起来的卷毛警犬。
他打量了一下对方和对方怀里的孩子,敷衍道:“你感觉错了,我们进去吧。”
对方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那個孩子则半靠在对方怀里、用手抓着固定住自己的大人手臂,眼睛红的像是兔子一样,也直直地看过来。
只能说,不愧是卷毛警犬,就连对头疼的小孩子、都能那么镇定自若。
——哪怕连抱小孩子的姿势都错了。
“……你这个眼神,是不是在轻蔑我?”松田阵平一边跟着他走进医院,一边狐疑起来,“我做错了什么吗?”
一开始,松田阵平只是随口一说‘轻蔑’这个词。
但是越琢磨那个眼神,越感觉自己是真的被轻蔑了,就好像对方碾压了自己的智商、不屑又怜悯地看了一眼自己。
日向合理出敷衍的声音,“没有,你看错了。”
不过,他也真的没有轻蔑对方,只是用眼神扫了一下对方不标准的抱孩子姿势。
医院大厅里,那位明显是组织成员的医生先生已经就位,正在和前台的护士小姐聊天。
那位护士小姐也很眼熟,就是之前帮日向合理处理留置针的那个组织成员。
一见到日向合理进来,医生便直接结束话题,匆忙着迎上来,现后面还有一个抱着小孩子的松田阵平时、下意识怔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如常。
有外人在,对方便克制了一下自己的眼神,没有让它像x光因为妖怪是六星海王一样扫视、而只是粗略查看了一下日向合理。
日向合理的鞋子沾了一点血迹,医生的视线最后落在了那点血迹上,“请问是哪里受伤了?我来做处理吧。”
“先帮那个孩子检查一下吧。”日向合理往后退了一步,把松田阵平和小孩子让出来,“我没有受伤,之后体检一下就可以了。”
然后想了想,他还是把‘麻烦医生先生帮我们检查一下脑子’这句话吞回去了。
算了算了,虽然逗狗很好玩,但卷毛警犬回过味来、肯定会扑上来报复的。
“好的。”医生再次扫了一遍日向合理的全身,确定真的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势、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比较了解日向先生伤势的情况,等下我带他去检查一下,至于小孩子。”
他又看了看松田阵平和那个孩子,面不改色道:“小孩子的检查比较麻烦、需要用到专门的仪器,上市小姐,你可以带他们去检查一下吗?”
‘上市小姐’就是在前台值班的那位护士小姐。
在其他人交谈的时候,她的视线一直放在日向合理的身上,反复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日向合理,确定对方没有受伤。
直到日向合理闻声看向她,她才收回视线,微笑着对松田阵平道:“好的,请两位跟我来。”
这种打量实在是太明显了,日向合理瞥了一眼松田阵平,现对方也察觉到了,现在正在探究似地盯着护士小姐看,又转过头来打量了一下自己。
……无所谓了,下次警告一下护士小姐就行了。
就算是敏锐的犬类,在信息量不足的情况下,也不突然跳跃性地得出‘这三个人是隶属于一个组织的’结论。
他无视松田阵平明显带着探究的视线,坦然地对方对视,并且用眼神催促:‘快点去检查’。
松田阵平终于探究完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你做完检查之后先回病房休息一下吧,不要随便乱逛,也不要理一些陌生人、或者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嗯嗯嗯、对对对,但凡换个生疏礼貌的人来说这句话,日向合理都会信服那么一秒。
但是卷毛警犬才是那个绝对没有资格说这种话的人吧?
对方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热情地扑过来,浑身都散出‘我很乖、不咬人,快摸摸我!’的气味。
日向合理敷衍性地对卷毛警犬摆手,哄对方快点乖乖跟着护士去做检查。
然后下一秒,就看到对方快步走了几步,热情地插在他和护士小姐中间,比他还急地催促护士小姐,“那我们走吧!”
他:“……”
催完护士小姐,对方又若无其事地回头,把笑容和分不清哪颗到底是假牙的牙齿一起露出来,“怎么啦,目前十六岁、绝对属于未成年范畴的小日向长官?”
你怎么回事,一会儿有点不愿意分开体检,一会儿又热情分开了?
而且说话的时候,笑容灿烂到诡异的程度,还咬重年龄。
日向合理回答:“没什么。”就是感觉你有亿点怪异。
他想了想,又想了想,还是把那句‘实在不行,要不大家一起去扫一下脑子,看有没有人的脑部突异变’给吞下去了。
……算了,反正卷毛警犬本来就会时不时有怪异举动。
再次摆手告别之后,日向合理跟着那位医生先生走,松田阵平则跟着那位护士小姐走向反方向,上了不同方向的电梯。
一进去电梯,本来挂着礼貌性微笑、好像只是面对普通病人的医生先生就迅变脸。
他恭恭敬敬地低声问:“请问大人目前的身体状况怎么样?有没有不适?”
说完,他又现在日向合理说过自己没受伤的情况下、还问这种问题,实在很不尊重大人,便立刻解释。
“大人最近使用的那种药剂见效很快,但是可能会有一些副作用,比如胸闷、感冒之类的,严重一点的话、剧烈运动后甚至会吐血。”
又强调,“这些都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