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都从暗道走,护卫和其他人分批打散,”霍骁一点点吩咐下去,“不需要出城,散落到我们那些暗处的农庄里。”
出城现在怕是困难。
“其余人,明天一早随我回西北。”霍骁点点桌子,思考怎么出城。
“世子,那我们呢?”叶眉微蹙着眉心,开口。
“先去农庄。”霍骁开口,“你跟着我们,九死一生。”
叶眉还想说什么,到底闭上了嘴。
霍骁半阖着眼眸也什么都不想多说。
这一个月,他记忆混乱,又是中毒,又是情钉,他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
他私心里想带上舒璃,但二十年的家国记忆阴谋阳谋在他的记忆里胡乱冲刷,他一下子有些理不清到底先顾哪一边。
疼痛让他的脑袋不清醒。
以至于之前给舒璃带的信他斟酌了许久才动笔。
说多了怕情深,说少了怕舒璃不懂。
临近夜晚,去情钉的副作用又开始折磨他的身体和骨髓。
“世子。”
夏侯从暗道回来。
“外面确实如您所说,所有主干道都是张家的人。”
“还有城门口,已经落了锁还安排了三队守卫。”
霍骁撑着手按着眉心。
“您的伤?”
恶人谷在城外,之前派出去找白鱼的那一波人到现在还没有传信回来。
他们的信鸽是府里养的,如果他们全都回了西北,就算有信回来也收不到。
“无妨。”
西北也并不是没有能人异士。
他这个伤,只需要起钉不死,那就能治。
将军府里也人心惶惶。
但那些农妇家丁都是见过世面的,吩咐了收拾细软就收拾细软,都不需要过多的说些什么。
“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做。接下来,不管到了哪里,挖地道,屯粮食。”
跟着老将军打过江山的,听到这就明白了。
有相熟的老妇人一起搀扶着对方的手,眼神里有不安,也有就算是赴死也不怕的勇气。
“都活到这把岁数了。”
“只愿将军安好。”
“等安定下来了,我去你们庄找你。”
一点点一滴滴的轻细的话语声随着夜色飘进风里。
*
南京城内风起云涌。
而坐在酒楼屋顶的舒璃正在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