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先生,您还在吗?”易茗又问了一遍。
“在,在的。”斐一班忽然就有了易存章说话磕巴的毛病。
“您是不是把风衣扔了?”易茗问完斐一班没有接话。
易茗停了一下又说:“要是扔了也没关系。”
“……”斐一班正处在持续性语言障碍作的过程中。
“打扰了,斐先生。”易茗准备挂电话。
“还在的,阿姨不知道收到哪里去了,我一时没有注意,我让阿姨找一下,明天给你寄到易家村村委会。”斐一班并没有衣服穿一次就要扔的习惯。
但他确实也没有再看到那件风衣。
多半是王阿姨觉得风衣不是这个季节的衣服,洗干净就给收起来了。
也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他回来之后,一次都没有想起这个拿鸡蛋毁了他球鞋的大姐。
大概是害怕触景伤情吧。
毕竟他对那双球鞋是真爱。
又或者,是害怕飞鸡冤魂?
斐一班在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做的那个白日梦。
和血淋淋的鸡头相比,梦里面的那张脸如果是易茗的,反而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再梦见那只冤魂不散的飞鸡。
寄完衣服,也不知道能不能让易茗大姐寄一张照片过来给他辟邪?
易茗大姐那张纯真的脸,用来辟邪肯定是极品符篆。
早知道在易家村的那会儿,就应该趁手机有电的时候拍一张。
……
第二天,斐一班并没有遵守自己的承诺。
回来的这一天,斐厂长就给韩女士打电话,说他和林总工已经在去马尔丁机场的路上了。
这一路回来,要转机两次,先从马尔丁做支线航班去伊斯坦布尔。
斐国琛和林祖民经常往返于马尔丁,对所有转机路线,早就烂熟于心。
出前,斐国琛也给斐一班了一个视频请求。
斐一班前一天被【手机君】给缠住了,这会儿正在补觉。
睡得迷迷糊糊地就胡乱问了一句:“你们什么时候到。”
林总工在斐国琛旁边说了一句:“一一你是不是睡糊涂了,你帮我和你爸订的票,你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到。”
“哦。”斐一班努力找回了一点思考能力,“孟哥会去接你们是吧?”
这一路回来,少说也得大半天的时间,斐一班就安安心心地继续补觉。
中间韩女士来过一次,问斐一班有没有接到斐国琛的电话。
斐一班晕晕乎乎地说了一句接到了,就继续和周公的约会。
一直睡到被饿醒,才舍得下楼。
刚好看到韩女士和王阿姨买了一大堆的菜回来。
“一一,你起来啦?”王阿姨也叫斐一班小名。
斐一班没有搭理。
这个阿姨,和他也算是有不共戴天的仇了。
要是王阿姨没有去菜市场买那双鞋,他说不定天天都能吃到馄饨。
“你爸爸也真是的,现在眼里就只有你这个儿子。”韩女士用有点吃醋的口气说,“到了伊斯坦布尔,就知道给儿子打电话,也不知道和我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