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也不一定都会保护自己的,尤其是像他这么帅的,对吧?
如果说韩女士和斐厂长因为年纪大了,已经睡了,那倒还是稍微可以原谅一下。
问题是,只住了一家三口的五层带电梯独栋,现在也一样是灯火通明的。
果然啊,儿子什么的,就只有回来的第一天,才是个宝。
再往后,最好是有多远走多远,千万不要在爹妈面前晃荡。
斐一班一进门,就看到一楼大厅聚集了以韩女士为的很多人。
这群人围在一起商量,如何在短时间之内,提高一倍的产量。
斐一班也真的是服了,为什么会有人为了工作,连觉都可以不睡。
提高产量的会议,为什么不能放到十二个小时之后的下午三点半。
搞点吃的喝的,来个下午茶歇。
大家神清气爽地一边喝茶一边解决问题,不香吗?
被人围了好几圈的韩雨馨女士,并没有现斐一班回来了。
斐一班也没有打算说点什么宣告自己的存在感。
他环顾了一下一楼大厅,没有现最应该参会的斐国琛厂长的身影。
很莫名地,就又升腾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是老爸出了什么事情,需要老妈一个人在半夜三更独挑大梁?
他在易家村的时候,明明有打过视频电话。
以韩女士和斐厂长对视频软件的熟悉程度,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想到办法造假。
有思及此,斐一班按了上行的电梯。
他得去四楼的房间看看,斐厂长是否安然无恙。
快步到了房间门口,斐一班又开始有些胆怯。
深怕会看到什么他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爸爸会不会没在里面?
如果在里面,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劳模“阿斐哥”要是一点事情都没有,怎么都不可能大半夜的,让韩女士一个人在楼下提升产量。
斐一班一直自诩胆子很大,到了这会儿,举着敲门的手,竟然胆怯地不敢往门上敲。
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斐一班听到有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来。
“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这是斐国琛的声音,隔着一道门都很清晰。
话,虽然不是什么好话,但老爸能用这样的语气和音量和人说话,就肯定不会有什么事情。
斐一班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看到他爸爸正在和人打视频电话。
视频那头的人,胡子拉碴,衣服上有斑驳的污渍和血迹。
那个人略微有点气急败坏地说:“这边连强效消炎药都没有,要怎么救?”
胡子拉碴的那个人,斐一班刚好认识。
这个人名叫林聪义,比他大十岁。
是林总工的儿子,也是厂里新生代的中坚力量。
算是韩女士和斐厂长非常信得过的“自己人”。
斐一班梳理了一下斐国琛和林聪义的对话,瞬间就有了极其不安的第六感。
“怎么会没有强效消炎药?”斐国琛问林聪义。
这个问题,也是斐一班想问的。
他差不过已经能够勾勒出事情的经过了。
傍晚那通视频,他只关心了车子里面韩女士和斐厂长的人生安全,并没有看到车子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想来,极有可能是韩女士和斐厂长急着来接他,一不小心出了事故,撞到了人。
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夫妻俩,因为一时惊慌,选择了逃逸。
等到缓过神来,又被强烈的罪恶感牵扯着回去现场查看情况。
结果就看到被撞的人已经奄奄一息。
把人撞伤,和把人撞死,这是两个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