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大营内。
庞统再次观看了附近的舆图,又大致计算了己方现在拥有的粮草,他得出结论,凭借现在这些物资,已经足以支撑出关一战!
“从即刻起,此地所有军政,皆由我来接手。”
“我宣布,雁门关及附近三百里内,均进入战时状态。”
“着令上党,太原,新兴三郡太守,令他们各自调拨,至少足够五千人使用的粮草,并多多益善,前来关内汇合。”
“从令到日开始计算,各给他们十日的调配时间,太原,新兴两郡,总计三十日内送到,上党稍远,四十日内送到,此为军令!都听清楚了吗?”
马,庞德,马岱,费诗,霍峻,太史慈,徐晃,张合,关平等人,皆拱手道:“喏!”
庞统点头道:“咱们此战稳扎稳打,不必一时急于求成。”
“孟起你带本部,庞德马岱为副将,为此战先锋。”
“霍峻带两千人,留守雁门关。”
马大喜:“喏!”
庞统站起身:“我和其余人,带着大军跟在你后边,咱们徐徐前进,既然这位拓跋老先生不愿意卖咱们个面子,那就只能带着大军过去和他沟通沟通了。”
“算算时间,咱们汉人也已经很久,没出关找过这群畜生的麻烦了,是时候让他们,用自己的身体和性命来记得什么叫做,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了。”
“公明带左军,儁乂带右军,坦之负责后军,咱们一路过来,补给辎重都是你负责的,一切拜托。”
“诸位,这是新生季汉的第一次对外战争,除非他拓跋力微,在咱们全军出之前,也就是三天内,自觉的跪到雁门关外。不然的话,整个拓跋鲜卑部,就可以从这大汉的舆图上抹除了,听明白了吗?”
众人皆是拱手:“喏!”
费诗看着意气风的庞统,这就是己方第一梯队的谋士吗?这已经不是谋士了吧,举手投足就能动战争,他真的心里没有丝毫的担心,他不怕主公回头怪罪吗?
只能说还未进入核心阶层的费诗,这波属实是担心过度了,没看过五胡乱华的惨象之前,刘备或许在这个节骨眼上,确实一心想着登基。
但现在嘛,就差有人把爪子给伸出来呢,有如此好的机会,还是你自己找死,那可就由不得咱们了。
两天后的上午,斥候来报,拓跋力微派了人前来,是三王子脱洛,带着几百人,赶着三辆板车,慢慢悠悠的来到了雁门关外二十里外的地方。
自从决定开战,庞统立刻就散出了斥候,外加这三王子脱洛,似乎并不在意被人给侦察到的样子,大摇大摆的到了地方,安营扎寨,并让人来通知关内,说是找人出去谈判。
庞统看着手书,冷笑道:“有意思,这鲜卑人,比我想象中,还要有意思。”
“诸位,这位三王子让咱们的主事人,明天出去和他谈谈,并告诉我们,那三辆板车上,都是历年打劫而来的人头。”
眼见众人面露疑惑的表情,庞统继续说道:“没错,你们没有听错,就是你们想的那个人头,长在诸位脖子上的,这位三王子,有把别人的人头骨收留下来的癖好。”
眼见众人怒气值逐渐上升,庞统笑道:“有点可惜,虽然想法不错,不过在我看来,班门弄斧的雕虫小技罢了。”
“我估摸着这是套诱敌深入的战术,表面上看着是来找咱们谈判的,然后搞一点让人上火的玩意儿,若是出关的武将,没保持冷静当场要打,或者追了出去,那可就落了人家的套咯。”
“背后不远处,应该跟着大军呢,呵,就鲜卑人的猪脑子来说,多少也算是动了脑筋了的,不过嘛,画虎不成反类犬而已。”
“这个三王子有点意思,回头尽量活捉,沐道早些年曾经告诉我一套很有意思的刑罚,咱们现在不在境内,可以用来试试。”
马和其余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这手段确实有够龌龊,看到一板车的汉人人头,没几个武将能平着心态保持冷静,而若是一冲动,则立刻中了别人的下怀。
费诗也是若有所思,他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这事儿有蹊跷,没想到这位庞军师当真目光如炬,一眼就把对面的底裤都给看穿了,这鲜卑人怎么也如此之脏?
“来的正好,我们的辎重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孟起带五千本部即刻出,沿着长城走出一段路后再北上,别被对方这三王子的几百人给觉了。”
“逮到后边远远跟随者的大军后,若是双方数量相差不大,全部就地剿灭。”
“其余将官,随我外出看看这三王子在演什么戏,咱们不管那板车之上,到底是汉人的脑袋,还是匈奴人或者鲜卑人自己的,但他既然说了是汉人的,那咱们就只当是汉人的。”
“杀了我们如此多的同胞,自然是要付出点代价来的,全军听令,此战不受降,不封刀,不要任何俘虏,无论抵抗与否,无论男女老少,全部就地正法,一个不留。”
“回头有什么问题,我给诸位一力担着,诸位只管放心大胆的干。”
众人只觉得热血喷张,另外不少人心里想到,这位如此要打的扬州席庞军师,陈都督竟然让他足足做了十年的文官?当真是暴殄天物!
马带人悄悄的走了,庞统带人大摇大摆的出关,眼见到了地儿,他想了想,又让身后的两个亲卫,支起大号皮盾跟着自己。
脱洛见到关内大部队出动,心中暗喜,汉人不过如此,如此轻松的就被诱惑而出,让人刨了好几个集中填埋的坑,又忍受着恶臭清洗。干净了这些个头骨,这顿辛苦当真是没白忙活。
待会自己只要丢下这些个骷髅转身就跑,他们定然会追,到那个时候,只要把他们引进大王子的包围圈内,呵呵。
看到庞统带了两个侍卫来到近前,脱洛有点摸不着头脑,第一件出预料的事生了,来谈判的竟然不是个将军,而是个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