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上,一艘渔船正在劈波斩浪,快前行。
海天一色,宽阔无际,经过初期的看到大海的那种兴奋劲头之后,船上的众人,很快都迅陷入了严重的无聊中。
这点陈慎也没法,他自己也只能抱着一只白兔,在玩举高高的游戏,看着那小小的红眼睛,由最初的神采奕奕,逐渐出迷茫的神色。
他甚至想到,等到下一次的时候,一定要搞个类似于扑克牌之类的东西,麻将也可以,但这次就没办法了。
本来周亮还想带着部分士卒,在甲板上列队操练,也被他严厉禁止。
非手工划船的情况下,所有人都被严格要求保存体力,并尽量节省食物和淡水。
两天后,周亮一脸忧色的找到陈慎:“沐道,有坏消息。”
陈慎好奇道:“看你忧心忡忡的,怎么了?”
周亮:“带上船的人里,有一个在岸上的时候,收了那土元的钱,透露了你的消息。”
“是我管军不严,回长沙后,当自责二十军棍。”
陈慎摆摆手:“先把详细情况,说完再谈惩罚的事儿,还有,土元是谁?”
周亮:“土武的大儿子,应该就是此次针对你的罪魁祸。”
陈慎点头:“继续说,具体咋回事。”
周亮快人快语,很快陈慎就了解了来龙去脉。
因为打算着在军营食物和水源中做手脚,只让郑大以商人及向导的身份随军,未必能顺利。
抱着这种心态,土元在让郑大去找陈慎的两三天前,就让人去城外的军营内,以劳军为名,暗暗查探,哪些个士官比较容易下手。
在一番金钱攻势下,还真让他搞定了几个,其中甚至还有个屯将,很不幸,这个屯将就在陈慎的船上。
陈慎笑道;“所以那土元,还是知道了我们提前一天时间,走海路出了是吧?”
周亮点头。
陈慎想了想,问题还真不大,茫茫大海,他土元真敢往台湾方向追?
你船上带多少人带多少水?带多了消耗的多,无了就死路一条,带少了呵呵哒,谁怕谁呢?
况且陈慎真不看好,他能追的上自己。
这边可是提前出,又有每天八小时顺风顺水呢,这能追上,他得把柴油动机搞出来,才有可能。
周亮道:“当时土元带人去城外的军营劳军,咱们大部分的兵士,觉得我们和土家关系正好,也就放下了警惕心,有些收了钱的,也有几个口无遮拦的,不过这是少数。”
“登船后,他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对,刚才找到我坦白此事,你说要怎么处理?”
陈慎思来想去,这事儿说严重吧,其实还挺严重的,放这年代肯定是要杀头的,但考虑到有自情节,他觉得可以免于一死。
不过他在军伍方面向来不怎么太上心,他拍了拍周亮的肩膀,开口道。
“伯同,此事往大了说,算私通敌军,往小了说,就是走漏消息。”
“按照咱们的军律,前者当斩,后者怎么算?”
周亮挠挠头:“这要看泄露的消息,究竟重不重要,像泄露你的行程这种,肯定也得砍头。”
陈慎点头道:“既然如此,回去之后,你就看着办吧,若是极刑了,记得照料好人家的家眷。”
“若是可以考虑网开一面,就从轻,他这是自,可以从宽处理,除去军爵,该挨棍的挨棍,以示警戒吧。”
“不管怎么样,此事要在军内起个示范作用,别嘴上没个把门的,不管是不是友军,该说的不该说的,心里得有数。”
周亮点头道:“好。”
陈慎想了想:“只有他一个吗?还有其他的人没,别真让那郑大最后得手了吧?我可不想咱们的士兵,莫名其妙的死在这种地方。”
周亮摇头:“不可能,我手底下三个副将,都是长沙本地的,都有家庭妻子,从军履历都非常清楚和干净。”
“我出之前和他们说了,饮水饮食之地,三人分管,必须两人同时在场,才可让他人进入。”
陈慎安心下来,那还差不多,土元是吧,小本本上记一笔先,等下一回来的时候,咱们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