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陌生的府邸,萧玉有些惊诧。
堂堂小侯爷,竟不住在侯府,而是另辟一府邸,名为单水阁,颇有一番文人雅士的作风。
府里布置简单,清泉之上伫立一座耸然假山,两旁是通往更深处的狭长廊道,仆人丫鬟也不见得几个,清幽得好似无人之境。
赵无陵就住在此处,还真是。
符合他阴骘的性子。
廊下铃儿叮当作响,萧玉抬头睨了一眼,忽笑道:“这铃铛挺别致。”
韩亦在前领路,回望来,不置一词。
她知道他的意思。
他不知,也回答不上来,所以保持缄默。
“抱歉韩公子,我们走吧。”
“嗯。”
走了十来步,萧玉再一次回头,瞥了一眼那粉色的猪儿铃铛。
赵无陵居然有这种喜好。
哈哈。
她伤得不算重,很快便重新包扎好,医师叮嘱几句后辞了别,所幸无事可做,她便躺着歇息了,这些时日夜不能寐,许久未睡过一个好觉。
此刻也难寐,闭上眼便能看见静姝姑姑。
她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原谅幼时不肯同父母去尘相寺的自己。
可能是药物所致,很快便昏昏欲睡,醒来时天色已近迟暮,府中挂起了灯笼,韩亦候在廊下,听见开门的动静,转过头来看她。
“黄公子醒了。”
“韩公子一直在此处站着?”
“不是。”
“哦。”
萧玉环顾四周,又欲要进屋内去。
“黄公子。”
韩亦叫住她:“黄公子莫要再睡了,小侯爷与黄道长已经回府。”
回来了?
怎的没有一丝动静,韩亦在此并非监视,而是为了告知她此事。
“多谢韩公子告知,请问我二叔现在在哪里?”
“前厅。”
事了,终于了了。
“稍等片刻。”
说罢,她匆忙回屋收拾落下的物件,迫不及待往前厅去。
幽静的烛灯之中,黄天闰独自品茶,背影被烛火拉得修长,好似无尽的落寞将他裹挟。
“二叔,您回来了。”
她不轻不重地唤了一声,目光扫视厅中,赵无陵并不在,韩亦说他也回来了,想是暂去了别处。
闻声,黄天闰抬起头,面容尽然疲惫,嗓音也沙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