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还不快说。”
唐剑秋现在还是有一定耐心的,语气相对而言还算友好。
石门县令躬了躬身表示尊敬,“是,根据下官所知这河道堵塞乃是造成水患的主要原因。”
“哦?怎会如此?这石门河道年年皆有疏浚,莫非有疏漏之责?”
他目前能联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个,虽然对于河道方面不是特别了解但是这个多少是有所掌握的。
“倒也不是,那是因为河道变窄了!”
石门县令痛心疾,说话的语气也是有些无奈,仿佛有一块最大的石头压在他心口一般,喘不过气。
唐剑秋听后眉宇之间闪烁着费解之色,他心生疑惑:“河道变窄?本镇抚虽不懂其中道理可这河道变窄还是头一次听说,你且细细道来。”
“不瞒大人,这方中游大多都是挣的全是或者富商巨贾的府邸,不过是为了夸耀显富,争长比短,这石门中大部分的府邸都建起了楼台水榭,因此占用了河道!”
闻言,唐剑秋怒而拍桌,心中的那份怒火如同堤坝坍塌,再也无法承受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
“胡闹!真是岂有此理,为图一时奢华竟然罔顾百姓死活!这占用石门河道究竟有多少处?”
唐剑秋越想越气,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有何目的他都要将那厮依法治罪!
石门县令略微思索了片刻,而后如实说道;“大概有三十来处,平时不会有任何影响才对,
可如今大雨连绵,造成河水暴涨,中游水流受阻,导致上游的水位升高这才造成了决堤之灾。”
“这就是造成水灾的真正原因?”
他并非不相信石门县令的办案职之能,若真是如此也是有一定可能的。
石门县令点了点头,这一次他可不敢再说谎话了,因为他知道唐剑秋是什么样的人,那简直比吃人的恶鬼还要恐怖!
“正是如此,至于这用料卑职也派人查过了,并无偷工减料之嫌,这建立楼台水榭才是让石门县暴雨成灾多主要原因。”
唐剑秋剑眉一低,思考的同时将视线放到了别处,于是将心中的那份疑惑托出:
“有一事本镇抚不解,这雨季年年皆有,连降大雨也是常见之事,可私自建立楼台水榭造成的惨案倒也不在少数,至于这其中缘由说的再详细一些?”
“回大人的话,这楼台水榭都是建的。”
越说到后面他的压力就越大,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难以启齿。
“既如此河道容量如何?水流是否受阻?即便你作为当县令对此不知情也该联系当都水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才是,又怎会批准增盖扩张?”
这才是唐剑秋真正无法理解的方,不管是什么人什么身份都是需要得到批准的才是,既知这其中利害又为何如此?
“真正叫人感到苦恼的是那些建扩张的根本就没送来审核!”
唐剑秋听后再也无法忍受了,他“腾”的一下就从位子上起身,说话的声音更是大了几分。
“那岂不是违法私建?既如此又为何不依法强制拆除?纵容非法乃是失职之罪,县令大人莫非是想以身试法不成?”
唐剑秋一句话无疑给石门县令判了死刑,他哪能经受得住这样的惊吓?连连求饶:
“大人!卑职万万不敢啊!只是那违法私建的人背后都有靠山,或者是来往交好的富商巨贾,卑职实在不想趟这浑水!”
若非是迫于权势又怎会如此?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这高官还不止一个。
对此,唐剑秋却呈现出不屑的态度,他本就是不畏强权之人。
“呵,不论他是什么官职都不该无视于朝廷的律法规章!”
“卑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从七品县令,又怎敢对抗这朝中高官?这无疑以卵击石!”
石门县令只能向唐剑秋吐苦水了,在很多事情上他也是身不由己的。
唐剑秋这才明白石门县令并非丧尽良的贪官,对他倒有了一丝怜悯。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也是想依法行事拆除违建却又不敢得罪他们,若真有除弊之心就协助本镇抚是而出揭此事!”
“可唐大人难道就不怕因此得罪了权贵?”
这才是石门县令目前顾虑的一点,他们可绝非一般官员。
即便看在唐剑秋是官差的份上会给点面子也会因此记恨。
唐剑秋确不以为意,“本镇抚奉圣上之命前来查弊又岂能不据实回奏?纵使因此得罪了权贵又有何惧?
即便因此丢了这乌纱也一定要处理好此事!不过还是要劳烦你提出相关的佐证才行,若是出了什么是本镇抚担着!”
有唐剑秋这番话石门县令的心情这才好了不少;
“那是自然,既然唐大人这么说了下官愿率领府中官兵全力配合,大人的胆识当真是叫卑职佩服。”
“县令大人过誉了。”唐剑秋道。
“既如此,那卑职这就派人把水患情形做出文案,再到明日送到唐大人手中如何?”
毕竟这也是要花费一定时间的,他知道唐剑秋急着要用只能用最快的度把它整理出来。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你了。”
“卑职所做的不过是分内之事,不敢劳辛苦二字,那就请唐大人耐心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