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怀终刚回到宅子里,就被一群人团团包围。
他敷衍了几句,没说什么重点,随后就撇开众人,去见了林恒。
“她什么态度,要管这件事吗?”连恒也很着急。
年怀终苦笑道:“她的话,未必管用,她的态度倒也不是很重要。”
连恒反应了一会,接着说:“你之前不是这么和我说的。”
他明白年怀终要表达的意思,苏文鸢身后有盛景玉,盛景玉的想法更为重要。
但是年怀终刚从宸王府回来时,不是这么说的。
那时候他说,苏文鸢在盛景玉心中分量很重,盛景玉很听话。
这才多久的功夫,就改口了?
年怀终硬着头皮说道:“或许,他们是做给外人看的,我这次去宸王府,感觉在很多事情上,她还是要听宸王的。”
“明面上她出身不错,可实际上,她身后空无一人,做王妃的这段时间,又得罪了不少人,她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宸王。”
“在这种情况下,聪明人必然要想办法保全自身,她也一样,形势对她不利,她哪里还能坚持自己的想法?何况于她而言,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替安乐侯翻案,肯定是要紧事,那时候苏文鸢执意如此,即便被人厌恶不喜,也一定要做。
可是现在,那股冲劲过了,也已经翻案,她想着顺从盛景玉求保命,也没什么错。
连恒没说话,陷入了思考。
年怀终又说:“她无依无靠,和当初的余小姐,差不多,日后会生什么,谁都不敢保证,只是没有依靠的人,很难挺直腰板。”
他是知道怎么劝说连恒的。
连恒对苏文鸢没有感情,但对余轻竹有,故意提起余轻竹,说不定能让连恒心软,爱屋及乌,也去关照苏文鸢几分。
尤其是同样的境遇,更能让连恒想起余轻竹受的委屈。
连恒想了许久,最后长叹一口气问说:“你是因为听了她的诉苦,才反过来劝我吗?”
年怀终一愣,心想这么快就露馅了。
在这件事上,他确实动摇了,已经开始偏向苏文鸢。
但这么快就被现,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想知道我怎么看出来的?”连恒笑问。
年怀终点点头,觉得自己没什么破绽,他劝说的理由,都是真的会有可能生的情况。
“她娘未出阁时,用过同样的招数,装可怜,让我帮她做事。”
连恒当时也是被说服了,就和现在的年怀终一样。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出神思考了很久。
年怀终恍然道:“是这样,那……我们还要继续吗?”
连恒说:“当然要继续,不然没办法和外面的人交代,他们的父母家人,全都死在了皇上的一道圣旨之下,不管是什么理由,都不能让他们放弃。”
年怀终既失望又无奈,失望的是刚刚的话白说了。
无奈是因为连恒说得没错,现在根本就撤不出来。
连恒看他垂头丧气的,又安抚说:“虽然不能停下来,但也不是毫无办法,安排一些人离开京城,去别处做生意,再把外面的人,调进京城。”
“这次不要大张旗鼓,要做到悄无声息,开的铺子也不宜张扬,我们做不得官,但可以赚银子,银子足够多的时候,也能给她一点支持。”
余家祖上就是经商的,商人肯定是不能和当官的比,除非能做到有名有姓。
这个难度很大,连恒也没奢望,只是留点人,算他的一番心意。
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苏文鸢还不知道年怀终为她争取到了这些。
晚上的时候,盛子溪来宸王府拜访盛景玉。
苏文鸢如临大敌,生怕他冲动之下,对盛景玉不利。
“没事的,他是来拿东西的。”盛景玉安慰。
苏文鸢唉声叹气的说:“他们两个,去过启空国以后呢?怎么解决?”
暂时安排去启空国,正好可以解决皇上的一件心事。
可回来以后呢?
现在苏文鸢要担心的事有很多,怕启空国起战事,也怕安川内乱,还怕皇上对盛景玉动手,又担心他们两个回来后,找盛景玉复仇。
年怀终等人不安分,苏文鸢还总怕他们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