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剑和刘奎正在收拾剩余的行尸。忽然天空中降下无边火雨。火雨覆盖整个空间。目之所及,尽是纷纷而落的火花。根本就无处躲藏。
苏心剑急道:“刘大哥,那天穹之上必有玄机。我掩护你。再放一次大招如何。”
而刘奎却是望着漫天的火雨似乎一时失神。
苏心剑一剑劈倒一具行尸。急切喊道:“刘大哥,你怎么了。那些火雨就要落下来了。”
刘奎回过神来。却是收起了开天斧。自储物容器中取了了一柄细刃长剑。
苏心剑看得清楚。那正是几日前自己交给刘奎的朱小红的遗物花火剑。
只见刘奎高举花火剑。面露追忆之色,喃喃自语道:“小红,你若有灵,助我破此火雨。”言罢运起全身法力灌注剑身,朝天空一剑劈出。
一旁的苏心剑几乎看傻眼了。这是什么操作,这刘大哥是文艺作品看多了,居然迷信这个。这花火剑是火系灵剑不假。而且品阶也达到上品灵器的等级。可那毕竟是别人的剑。虽然它的前任主人已经身死。这把火系灵剑变成了无主之物。可明显的,刘奎并未祭炼此剑。拿一把还未炼化的灵剑去对抗这漫天火雨。难道刘奎真的迷信精神胜利法。
思忖着,苏心剑已经转身靠近刘奎,准备在危急时刻伸出援手。自己身上还有几张防御符箓。这火雨虽密集,但看上去个体伤害应该不高。即使手中的防御符箓也同样品阶不高,想来也能抵挡一阵。大不了顶着火雨另想办法就是了。
花火剑一剑斩出,剑芒破空。苏心剑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下巴差点没掉地上。这还真的行呀。
那破空剑芒斩至半空,忽的炸开,化作漫天火雨。没错,又是火雨。只是这些火雨却没有纷纷落下。而是就近依附上自天穹中降下的火雨。然后两种火雨相互融合,火势更猛,下落更急。
苏心剑不明所以。这怎么一招看似威猛,却变成助长火雨了。
刘奎昂望天,摊开双手大喝道:“来呀,花火。”
苏心剑这边已经捏碎了一张防御符箓,一道透明的水墙挡在了两人头顶。只是那些火雨却并没有命中两人及那水墙。看似密集的火雨居然自两人身边落下。附近仍然源源不断自岩浆中涌出扑向两人的行尸纷纷被火雨击中。然后立即被点燃。这明显不是凡火。那些行尸不一会就被烧的连渣都不剩了。没有一具能够逃掉。
这一幕看得苏心剑震撼无比。想当初这花火剑也没有这般威势。一招就诛灭了这么多行尸。难道真的是小红姑娘在天有灵,保佑刘奎和自己。
燕静山顶凉亭。黑衣人看着那张贴在炼狱葫芦上渐渐烧成灰烬的符箓。口中恨恨道:“这样居然都没事。这个大汉可真是难缠。”正要再使手段。却是忽然心有所感。抬眼望向凉亭外那登山小径。
只见那小径处,缓缓走上一人。那人头戴方巾,身着白袍,面如冠玉,目似朗星。腰佩暖玉,手摇折扇。一副富家公子的模样。不紧不慢,好似登山观景的游人般。可那黑袍人不敢大意,因为他已然看出,来人有金丹修为。
那富家公子已经转身正对着黑衣人。折扇合拢。“啪”的一声脆响。嘴角露出微笑。他开口道:“不得不说,你们这群贼子的制服实在是缺乏美感。怎的全都一身黑袍,难道你们不认为这样走在大街上非常的惹眼吗?”
黑袍人并不答话。而是将炼狱葫芦别在身后。周身法力运转,两团黑色的灵力球自其手上渐渐旋转而成。那球由灵气凝聚而成,随着其不停的旋转还在渐渐增大。一看就知道被这玩意砸中了定然不好受。
富家公子全然无视了黑袍人的动作。而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看你这样子不像是恶呀。一个杂兵还不配叫我出手。招出你们主子的行踪。然后自废修为。我饶你不死。”
黑衣人眉头微皱。对方这也太嚣张了。自己好歹也是金丹修为,难道对方眼瞎了没看出来。看其口气好似全然未将自己放在眼中。不过想来也是。这人是自登山道步行上山的。其实不会受到阵法的阻碍。而若是飞遁直扑山顶,则必被己方提前布设的阵法拦下。或者如刚才那两个小子一般,一头撞进自己的炼狱葫芦。想来是这人看出了什么才步行上山。可即使如此,半山腰处也应有自己人拦截。即使己方不敌,那也应该及时放出信号通知山顶有人来犯才对。而自己既没有看到信号,也没有察觉到有人在半山腰处交战。这是为何?半山腰布置的人呢?
原本黑衣人不愿开口。所谓言多必失。自己是个大嘴巴,这自己也知道。刚刚就得意忘形,不小心告诉了两个低阶修士炼狱葫芦的事。不过好在那两个小子已经被收到葫芦里。想是出不来了。自己也不算说漏嘴。这次本不想再出一言。只是自己实在有太多的疑问了。
于是黑衣人开口道:“你是何人?”
富家公子微笑着缓缓向凉亭这边走来。边走边道:“我还以为是个哑巴呢?原来不是。那为何还不招出匪的所在。”
随着那富家公子的走近,黑衣人莫名的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他感觉自己决然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即使他们修为相当。那么对方有什么倚仗。宝物吗?自己身后可是挂着炼狱葫芦。对方难道还能克制不成。
想到此,黑衣人又开口道:“半山腰的人呢?”话音未落,手中两个已经旋转的足够大的黑色灵气球猛然砸出。黑袍人已经想好要动手了。刚刚那个问题只是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力。然后借机突袭。
那两个灵力球一直击,一迂回。度奇快,携风击向那公子哥。
公子哥面色如常,手中折扇“啪”的打开。而后轻描淡写的一扇。两枚来势汹汹的灵力球就被扇飞。
黑袍人似早有准备。只见他两手向后做拉扯状。那两枚已然被扇飞的灵力球居然又转向飞了回来。直击那公子后脑。
那公子哥仍然是闲庭信步。只见他手中折扇“啪”的一声再次合拢。没有轰然巨响,没有火光迸溅。那两枚灵力球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消失无踪了。好似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还在作势后拉的黑袍人囧了。他不是震惊于那白袍公子的神通高妙,而是觉得自己如今的这动作十分的可笑。可笑到自己都想笑出声来。然后就是无边的怒火。他曾经自信是个十分冷静的人,理智其实在不断的提醒他。眼前之人不可力敌,走为上策。可那莫名的怒火就是这么冒了出来。他要战斗,为自己刚刚的一招之失找回场子。自己还有炼狱葫芦。要让面前这个看不起人的公子哥知道自己的厉害。
黑袍人探手抓出了那暗红葫芦。拔开壶口对准了那白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