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南黎自阿宁走了后,看书总是走神,他到底有什么事瞒着他,他身上奇怪的味道会不会跟他身上奇怪的力量有关系,他每晚出去练剑是真的在练剑吗?他不禁有些起疑。
黑夜降临,灰蒙蒙的天色夹杂着鹅毛大雪漫天盖地的遮来,昭南黎立在纷飞的雪景中看着远处的山头,绵密的雪花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掏出飞剑就踏了上去,他从没在夜晚寻过阿宁,但他知道阿宁在哪个山洞。
他轻巧的落到地上,隐藏住气息探身往洞门口看,里面的人在打坐,他竟然不听他的话又在修炼,难怪晚上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这大崽子果然是不把他当回事了,既然他现在已经快没什么用了,他爱修炼就让他练吧,等力量彻底失去了就让他离开去灵力浓郁的地方吧。
他转身就走,走了两步他又停住,会不会是他修炼才影响了身上的那股奇怪的力量。
他将两人相遇到现在点点滴滴都回忆了一遍,初遇买衣服时,掌柜将他们赶了出来,自修炼后,虽遭人辱骂却不再动手,后来他筑基,百姓只是嫌恶的看他们,再后来这三年,百姓的态度一点点的变化。
这只是他的猜想,他也不确定是不是,要不然试一试,他又回头,抬手结了一道印,挥手看见它没入山洞,他抬脚也跟了进去。
进入山洞那一刻他忽然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洞里有东西,他眼神锋利的盯着里面,那气息似是怕他了,突然消散无踪,他又盯着里面看了一会儿,转头看向依旧保持着盘腿打坐姿势的人,手附上他的头顶,灵力探进丹田中,上次筑基压成的一小团灵力已经壮大了一圈,看来他这些骗他说是练剑的夜晚都在修炼。
他收回手蹲下身子,抬手取下他脸上的面具,长毛的地方长长的毛因为面具的长久挤压紧紧贴在脸上,一根根粗壮分明杂乱无章,嘴角的獠牙也长而尖利,闪着森冷的寒光。
一张兽性十足的脸,他手指隔空拂过幽幽的说道:“你这张脸出去生活也是不如意的,不若就陪着师父吧,等我安全了,我会送你去仙门,你别怪师父。”
他说完抬手附在他的丹田,将里面的灵力一点点化为虚无。
阿宁醒过来时已经回到山洞了,他正躺在床上,而师父也睡在他身边,他扭动一下身子想离师父近一些,一动他就觉得身体不对劲,似乎变沉重了,他不安的闭上眼运转灵力,他感觉不到一丝灵力了,怎么会这样,还有他怎么会回到山洞,昨晚他不是在另一个山头吗?是洞里的鬼魂搞的鬼吗?
一只手伸过来抚摸他的头,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翻身爬起来就上下打量昭南黎,“师父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阿宁说什么胡话,可是没睡好。”
阿宁一愣,“师父,我怎么回来的。”
昭南黎也坐起身,满目温情的看他,“你昨晚出事了,我感觉不对就去找你,当时你已经灵力暴动昏倒在地上了,阿宁怎么如此不听话,我不让你修炼都是为你好。”
“师父为什么这么说?”
“你还记得我给你测的灵根吗?那是奇怪的灵根,开始我以为你的灵根很好,直到你筑基那次差点爆体而亡,我就察觉到你不适合修炼,若是强硬修炼只会出事,我怕说出来你会接受不了,所以才阻止你修炼,谁知你不听为师的,这次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他怕是凶多吉少,我不得已散了你的灵力,你不会怪为师吧。”
阿宁定定的看他说不出话来。
昭南黎伸手揽住他,轻抚着他的背,“阿宁接受不了吗?不能修炼也没关系,师父会保护你,不会让人欺负你的,日后也会想办法改变你的灵根,没事的,阿宁乖。”
阿宁眼眶温热,也抬手紧紧抱住他,“师父,为什么老天对我这么不公平,我天生就不该被眷顾吗?我只是想摆脱被人随意欺辱的日子,我只是想做个正常人。”
他的泪水烫的昭南黎内心有些涩然,他默了一会儿将他揽的更紧,“没事的,你还有师父,只要你还在师父身边,师父会加倍对你好的,以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阿宁哭了一会儿从他怀里爬起来,“师父对不起,我还因为你不让我修炼胡思乱想过,原来师父都是为我好,谢谢师父,我以后一定听师父的话,只是我对师父许下过的诺言可能实现不了了。”
昭南黎伸手擦掉他的眼泪,“没关系,师父对你说的话会做到的,阿宁就安心等着吧,日后你必定不凡。”
“师父真好,阿宁遇到师父便是此生最大的幸事。”
昭南黎挑起嘴角眉眼带笑,“阿宁明白师父的良苦用心就好,饿了吧,我们下山去吃饭吧。”
“好,都听师父的。”
山下的人见了他们又恢复了嫌恶的表情,挥手驱赶着他们。
阿宁看着转变的村民,又缩起了身子。
昭南黎对实验的结果很满意,他牵起阿宁,“我们回去吧,师父做给你吃。”
阿宁也紧紧回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神像是神明最虔诚的信徒。
昭南黎将偷来的青菜用竹签穿起来架在火上烤,阿宁还是有些闷闷不乐,他眼眸一转,撕下一片半生半熟的青菜喂到他嘴边,“阿宁张嘴,尝尝这偷来的青菜好吃吗?”
阿宁听话的张嘴咬住僵硬的咀嚼。
昭南黎摸了一下他的头,“叫他们欺负我的阿宁,师父会给你报仇的,以后不要买他们的菜了,我们去偷怎么样?”
阿宁扑哧一声笑出来,侧身躺到他腿上抱住他的腰,“他们欺辱我已经习惯了,可是师父不该被我连累。”
昭南黎巴不得被他连累呢,他欢快的转动了一下柴火上烤着的青菜,“师父没事,只要阿宁在,师父便会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