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一听到微月巷,猛然记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她略带歉意地道:“原来是李公子,一时没有认出来,请勿怪罪,不知莹儿姐姐可好吗?”
李剑风度翩翩地道:“我正是为此事而来,她最近不方便出门,在听说姚姑娘嫁给蒋公子之后,特意托我送来贺喜之礼,同时有一封书信交给姑娘。”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包袱和一封书信交给清荷。
清荷接过书信来看过之后,又将包袱打开,现是一些丝线绢纱等物,还有一个红色锦缎的小盒子。
她爽快地道:“行,没问题,李公子,麻烦你回去告诉莹儿姐姐,我有空了就会尽快帮她把这副‘蝴蝶缱绻图’桌屏绣好。”
李剑温文尔雅地抱拳行礼道:“那有劳少夫人了,在下告辞!”
清荷微笑道:“李公子慢走!”
云儿在一旁好奇地道:“少夫人,这人是谁啊?”
清荷笑道:“是我以前一个主顾的亲戚,来托我帮忙绣个桌屏。”
“看来和少夫人关系很好,还送了礼物给您。”
霞儿也在一旁道:“不知送了少夫人什么礼物?”
清荷打开红色锦缎小盒一看,里面放着一枚玉镯,光泽十分莹润,她顺手戴在手腕上,自言自语道:“莹儿姐姐太客气了,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大门口外,李剑坐着马车离开,正好与迎面驶来的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擦肩而过。
蒋耀年坐在车里看到后,不由得蹙眉打量了那辆马车一眼,心里有几分疑惑:自己不在家,谁会登门拜访呢?
他命车夫停下,然后叫来门口的侍卫问道:“刚才出去的那辆马车里坐的是谁?”
侍卫上前回到:“回公子,是来找少夫人的。”
蒋耀年听后神色微变,挥了挥手让马车驶进去。
来到二门外下了车后,蒋耀年一路来到别院。
一进门就看到清荷正伏在书案前画画儿,手腕上带着一只玉镯。
蒋耀年迈步走了过去,“在画什么呢?”
清荷听见动静后,转过身来笑道:“回来啦,是以前的主顾托我绣一架桌屏。”
蒋耀年仔细看了一眼,现桌子上放着一副《蝴蝶缱绻图》,画里有一丛盛开的牡丹花,两只蝴蝶一上一下地迎风飞舞,侧方题诗云: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蒋耀年状若不经意地道:“今天有客人来么?”
清荷一脸迷惑地摇了摇头,道:“没有啊,只有一个老主顾来送布料和丝线,除此之外,并没有外人来。”
蒋耀年这时淡淡扫了一眼她手腕上戴的那只新玉镯,顺口问道:“怎么没戴我送你的那只手链呢?”
清荷抬起手腕晃了晃,欣赏着玉镯出的莹润光泽,然后笑道:“哦,那只手链太贵重了,我有点舍不得日常戴。这只镯子是主顾刚送的,所以就顺手戴上了!”
蒋耀年蹙眉问道:“这个主顾是男的还是女的?怎么出手这么大方?”
他一眼看出那只镯子价值不菲,怎么会有人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别人?
清荷道:“是一个千金小姐,和我一见投缘,听说我嫁人后,便送了这个礼物给我。其实以前也有主顾会送一些小饰,只是没有这个这么贵重。”
蒋耀年脸色渐渐凝重起来,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什么也没说,便转身出去了。
清荷继续伏案画画儿。
画了一会儿后,她忽然想起来刚才蒋耀年临走的时候,好像有点不高兴了。
清荷凝神思索片刻之后,觉得可能是跟自己没有戴他送的那个手链有关。
想想也是,如果自己送了别人一个昂贵的东西,对方却束之高阁不理会的话,那自己可能也要伤心。
于是清荷走到内室打开柜子,里面密密麻麻摆着很多个盒子,一个一个看过去,从中找出那个镶嵌着斑斓宝石的紫檀盒子,打开之后,将里面那串精致可爱的碧玺石手链戴上,然后又顺手将那个玉镯放了进去。
书房内,蒋耀年命人将值班的侍卫叫来问道:“今天谁来找少夫人了?”
那名侍卫恭敬回道:“回公子,那人自报家门说是户部侍郎李大人之子,和少夫人以前认识,让我们将一封书信交给少夫人,少夫人在见过那封书信之后,便让丫鬟出来传话让他到外客厅去等着,然后剩下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蒋耀年沉着脸听完之后,凝神思索片刻,把管家王信叫来吩咐道:“你替我约一下户部的王尚书明天一起喝茶!”
“是。”
王信领命而去。
一个时辰后,回来复命道:“蒋公子,已经约好了明天下午在雅信楼二层雅阁儿。”
蒋耀年一边提笔写着书信,一边“嗯”了一声。
王信退了下去。
黄昏时分,侍卫进来回道:“蒋公子,少夫人派人来问,您在不在家吃晚饭?”
蒋耀年放下手里的书,想了想说道:“我一会儿就过去。”
黄昏时分,清荷站在台阶上,一动不动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天快擦黑时,果然看见蒋耀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