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听了不由得大怒!
她冷笑了两声后,一脸地鄙夷道:“哼,真是天生的不知羞耻!做下这等没脸的事来,还好意思往别人身上赖!
你也不用怪这个,怪那个,依我看,有这功夫儿,还不如想想怎么跟蒋家交代!
这要真传到人家耳朵里了,人家上门来退婚,我可跟着丢不起那人!倒不如你主动点,省的叫人家为难!连带着我们也跟着丢人现眼!”
清荷不语,只是冷冷地看着李氏。
李氏被她看的心里有些毛,不由得愠怒道:“你看我干吗!是我让你做这丢人现眼的下贱事了吗!也不知道这狐媚子德行随谁!我家可没这贱根儿!”
只听门声一响,进来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半大小后生,瘦小身材,白净皮肤,肿眼泡,小眼睛,正是清荷的弟弟姚承祖。
他一本正经的对李氏说道:“娘,你不要冤枉大姐!那晚是我亲眼看到贼人进了后院的,和大姐根本没有关系!”
李氏和清荷见他忽然出现,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李氏马上拧起眉毛,声色俱厉地呵斥道:“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儿?给我出去!”
姚芙蓉也从外面跟着进来。
她们两个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墙根儿,后来实在听不下去大姐被冤枉,就进来理论了。
姚芙蓉对李氏说道:“娘,大姐是万万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承祖那晚亲眼看见的,不会有错的!”
李氏听完姐弟俩的话,不由得火上浇油,更生气了,疾言厉色道:“小孩子家懂个屁!不要在这里掺乱!赶紧出去!”
见姐弟俩不动,李氏又转头对清荷痛骂道:“看见没有?都是你害得!连累得芙蓉承祖也跟着你一起睁眼说瞎话!真是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儿!”
清荷心平气和地道:“娘,我再问一次,你真得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李氏撇撇嘴,冷笑道:“那谁知道啊,事儿就摆在眼前,院子里住着这么多人,怎么他不找别人,偏偏摸到你房里去啊?这么多人都看见了,想赖也赖不掉!
这要传出去,叫我们还怎么做人?你一人名声毁了不要紧,连带着弟弟妹妹都跟着你一起没法儿做人!以后碧莲和芙蓉还怎么嫁人?
谁会愿意娶一个家风不严的人家儿的姑娘?就连承祖都不好娶媳妇!本来以为能跟着你沾点光,享享福,谁知道会闹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来!
你要是心里还有我这个娘,还在乎你这些弟弟妹妹,就该自己去把亲事退了,别等人家上门来退亲,连累我们跟着抬不起头来!”
说道这里,李氏忽然语气一变,一副语重心长十分贴心的样子道:“清荷,你放心,离开这里,就没人知道这件事儿!那些丫鬟婆子我会给她们一笔钱,叫她们不要乱说!
然后,再带着你们姐弟重新搬回青塘镇去。
等过了这一阵儿,娘再重新给你寻个婆家,悄不声儿地嫁过去,就跟什么也没生过一样,一切皆大欢喜!
以你的模样儿条件,肯定能找一个不错的婆家!”
清荷和芙蓉姐弟听后,都一脸的疑惑,尤其是姚芙蓉,十分纳闷儿地想:娘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
蒋家还没怎样,自己倒先主动提出放弃现在的富裕生活,重新搬回老家去?这不像她的风格啊?
按照她对李氏的了解,哪怕蒋家来主动退亲,她也应该会无理搅三分地泼骂泼闹一阵才对啊,至少也会把那些彩礼留下。
她娘可是青塘镇三街六巷,赫赫出名的笑面虎和母老虎!平常连一吊钱都看得比命还重要,怎么现在突然变得这么深明大义通情达理了呢?
大姐这些彩礼是相当大一块肥肉,她怎么会舍得吐出来,主动退还给人家呢?不对,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姚芙蓉试探地道:“娘,蒋家还没来上门问罪呢,咱们自己主动提出退亲,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反倒会惹得人家怀疑,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想我们?让大姐以后还怎么做人?”
姚承祖也在一旁帮腔道:“没错!娘,咱们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把婚退了!那会害得大姐将来没办法做人!不管嫁给谁,都会被人背后议论!”
听完姐弟俩的话,清荷心里既苦又甜……苦的是她娘平时看起来温柔慈祥,虽然对自己不像对碧莲那样亲热,但其实她有时候也会骂碧莲,所以清荷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可是这次从相亲到定亲,她的态度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清荷总隐隐觉得她的心底像藏着什么仇恨,而且这个仇恨还和自己有关!
听听:也不知这狐媚子德行随谁!我家可没有这贱根儿!
这像一个当娘的说出来的话吗?难道自己不是她亲生的?
可又转念一想,虽然自己和娘长得不像,但碧莲芙蓉承祖和她长得也不像,所以清荷很快否定了这个念头!
唯一让她欣慰得是,年幼的弟弟妹妹倒是很懂事,从始至终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这一边,这让清荷心里感觉十分温暖!
谁知李氏却目光凌厉地盯着姐弟俩,嘴里威胁道:“真是反了你们了!敢这么跟我说话!要是不想在这个家呆了,趁早儿滚蛋!老娘还不伺候了!只是小心一点,别忘了自己做过什么!”
此言一出,只见原本还据理力争的芙蓉姐弟瞬间低下了头,都默不作声了……
清荷见状,目光清冷地看着李氏,一字一句道:“既然娘非要我主动退亲,那女儿就听娘的话,免得连累你和弟弟妹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