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倓拍了拍高进的肩膀,说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若是真的成了,我给你们每人一匹宝马。”
高进腼腆地笑了笑,说道:“我对宝马无甚兴趣,我家小儿想读书,不知郎君可否帮我这个忙?”
“读书?”
“我知道这是奢望,但我还是希望他能读书。”
李倓很温和地笑道:“这怎么可能是奢望呢,这是一个既合理,又朴实的诉求。”
“郎君是答应了吗?”
“我保证他能读书,他想读多久就读多久!”
“多谢郎君,多谢郎君……”
读书,对于大唐普通人来说,实在是遥不可及的一件事,即便澄心堂出现了。
所以,大唐还需要新的力量。
李倓的目光落到西边的长安方向,杜甫,你什么时候会回洛阳呢?
天宝五载十月,洛阳案收尾之后,长安正在紧锣密鼓地做新的人事安排。
对于在洛阳的李倓,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因为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不仅有杨慎矜的保护,还有杨国忠做挡箭牌。
既然如此,就安安心心在洛阳育吧!
十月底,洛阳的冬天要来了,再过一个月,洛河可能就会结冰,李倓并不奢望今年云秀坊有什么产出。
他也不着急,云秀坊一是商业机密,二是对他接下来的产业布局起关键作用的,他不断地告诉自己要耐心。
做大事,要懂得隐忍。
倒是澄心堂,短短的两个月,在洛阳爆了。
有了长安的经验,刘志在处理洛阳澄心堂的时候,明显更加娴熟。
十月底,洛阳澄心堂每天出纸量直线上升到五万张。
一时间,洛阳北市、南市的纸坊,纷纷恐慌。
不仅如此,到了十一月,每天出纸量就已经到了十万。
由于地理位置,洛阳的商业明显比长安更繁华。
每天十万张被买光之后,还有大量地人在排队购买。
这些人有河北过来的,有从中原汴州过来的,还有从扬州过来的。
甚至有一个商人,一口气买了八万张,当天的钱,用车排队拉到澄心堂去做了交易。
后来李倓打听,才知道这个商人来自余杭,可能是准备将这些纸转手高价卖到日本。
十一月上旬的时候,李倓以诸冶监监丞的身份,给李隆基写的一份奏疏,送到了李隆基的手里。
李隆基第一眼就看到了结尾的十万贯。
“十万贯?”李隆基笑得嘴都合不上了,“才一个多月,洛阳澄心堂就赚了十万贯!”
高力士连忙说道:“洛阳连接河北、中原,每天都有无数人沿着运河往返,自然比关中卖得要多!”
“是啊,每天产出居然已经到了十二万张以上,你说这个建宁,在这方面,怎么如此出色?”
一想到,每天都有大量的钱进来,又一想到鲁莽的李倓那善良和真诚,他是越想越喜欢。
高力士笑道:“就是性格顽劣不羁了些,动不动就动刀。”
“诶,怎么能这么说,那些人不惹他,他会动刀吗?”李隆基的嘴脸已经完全变了,“你想想,他为什么不向别人动刀!”
高力士哑然失笑。
李隆基继续嘀咕道:“以后他再动刀,那肯定是对方的错!”
我那好孙儿怎么会有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