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浩急切地说,“三十间房的客人都反映,有人直接拿到房间密码,开门进了他们的屋子,给他们吓了一跳,开始以为是盗贼呢,结果是一个三十几岁穿着一身黑西服的男人,他拿个棒子在屋里敲敲打打地说,这家民宿违约了,现在不能营业了。
客人们觉得自己受到了骚扰,于是来前台投诉,以及要求退房、退款,我跟王岳没敢做主,就说要向领导申请,拖着客人们呢?这要是都退了,我们可得损失二三十万啊!”
“不给退是对的,知道是谁干的吗?这作风不像是工商管理部门啊?怎么跟黑社会似的?”郑白努力想了想,实在想不到谁会这样。
“我和王岳得知情况比较恶劣后,立刻查了监控,你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是谁。”
“谁?这么操蛋”?
吕浩说,“是金玉老板的外甥李与风,他这会儿还在我们接待处闹呢。”
“他有什么理由闹啊?妈的,我想起来了,前几天他给我打电话,见我们生意好眼红,他就说,是他不做风尚苑的民宿,我才有机会做的,我们应该给他分营业额的一层,还说能保我们顺利把生意做下去,我当时根本没搭理这个傻屌,就是个混饭吃的蠢猪”。
吕浩说,“你赶紧回来接待处一趟,他还在这,我跟王岳不敢做主,不知道该怎么办?打吧?怕打出事,怕把我们的生意打没了,不打,看着他那样儿就来气”。
“行,我这就来”。
挂上电话,郑白转身对江东西说,“真是不好意思,有点紧急事物要处理……”。
江东西伸手握了一下郑白的掌心,平静又严肃地说,“你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不打扰你,就在你身边陪着你”。
“好!”
江东西这话其实说得没什么特别的,但就是给郑白一种有点踏实的感觉。
郑白没有时间多想,拉着江东西就走。
两人很快打车来到了风尚苑。
四、五十号的客人们都聚集在一楼接待处闹着要退房、退款。
李与风站在客人中间高喊着,“你们都走吧,这里的民宿不做生意了,这房子不是他们三个的,他们不是老板,我舅舅才是真正的老板,我是替我舅舅来重新管理民宿的,他们违反了合约,下次你们再来住宿吧”。
李与风是一个身高有一米六八的小胖子,梳着小平头,长相平平,却一脸挑衅样儿,平时就是一个占便宜没够的小混混。
郑白一看他说得那些话,就觉得他真是个傻叉,他这样闹,就算以后民宿生意回归到了他们手上,也不会有客人来住了。
();() 他刚想走过去,结果江东西拉了他一把说,“你现在过去能拿他怎么样?”
郑白下意识就说,“还没想好,但好想抽他”。
江东西却摇了摇头说,“你不能直接上去抽他,那样明明你有理,也变成你理亏了”。
郑白一愣,觉得江东西说得有道理,是自己一时冲动了,“有什么好主意吗?”
江东西眨了眨眼睛,然后微微笑着说,“是他先来捣乱的,你应该先报警,然后……”。
“然后什么?”郑白急着问。
江东西笑得更开了,只是郑白怎么看,都觉得那张甜美、清纯的小脸上,透着一股阴劲儿。
“找到合理的理由和时机,狠狠踹他一脚就跑,掌握好自卫的尺度,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不受伤,这种人,总应该教训一下,不然还会有下次”。
郑白,“……”。
完全没想到江东西是这样的江东西,他愣了一会儿,突然浑身有点亢奋,立刻按照江东西的方法先报了警,说有人在风尚苑金风寓路民宿捣乱。
然后他才带着江东西朝那边走去,“你不要跟过来,离远点看热闹就行了,免得喷你身上血”。
结果没想到江东西说,“可以淤血,但不能出血,出血的话要负的责任可能比较大,还不能一直打,别忘了要以自卫的理由踹一脚就跑”。
郑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