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导游小杜是凶手,那么她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杀了人,不但没在监控上留下任何影像,反而第二天一早从自己房间走入监控画面中。
这除了隐身和遁地再无他解,显然不现实。案现场外围墙体没有脚印和其他攀爬迹象,说明凶手没有逃窗走掉,又是山庄的人,那他躲到哪去了呢?他是怎么回自己房间的呢?
难不成她不是凶手?但她确是眼下最有可能是凶手的人,可是除了动机毫无证据,她是不会认的,上哪去找证据呢?
听说怀疑凶手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花小雨马上跑到蔡队这里。
“花法医,这个时候你来是不是有好消息要告诉我啊?”与其说问是否有好消息,倒不如说是蔡队和法医求好消息,花小雨最享受这种被追捧的感觉了。
“哈哈,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当法医吗?”花小雨抬起下巴仰头朝蔡队一颠,挑逗心理十足。
“我说花大法医吖,你就别玩我啦,你就不替我着急,也得想想老吴头脑袋上的乌纱帽吧?这都第三天了,再拖下去,不得把老头拖瘦啦!”
“拖瘦了正好回家休养,你再当个代理局长,那多美啊!”
“别别,你可打住吧,这玩笑也敢开,万一被哪个别有用心之人拿去当素材可坏了,谣言就是这么传出来的。”蔡队一屁股从座位上窜起来,伸手想捂花小雨嘴,花小雨吓了一跳,就势向后一迈,蔡队扑了个空。
“切,真把我当恶人啦?算了,看你一脸严肃样儿,我才懒得和你开玩笑呢。”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人,莫非还真有料为我破案助力?”蔡队瞬间被自己臆造的美好愿望甜腻了双眼。
“真是对我没信心吖,我解剖完了来找你,哪回不是有消息要告诉你,不是为破案助力也是指明方向,不用你好吃好喝把我供起来吧,最起码破了案记得请我吃饭啊!”
“那是必然,放心吧,还有老关,咱们一起好好吃它一顿,这山庄我算是彻底呆够了。”
“看你平时装的还挺像,弄半天都是唬人的吖?”花小雨阴阳怪气的聒噪起来。
“别啊,那么多小的呢,你给我留点面子吧!”蔡队做出求饶手势,花小雨这才作罢。
“不和你说闹了,气氛活跃差不多了,说正经事儿吧。我听说你们将嫌疑人锁定为导游小杜?”
“是吖,根据资料显示她有充足的作案动机,而且她是导游在房间的分配上有得天独厚的权利,我正要问这事儿呢。”
“不错,案房间地点太适合作案了,监控盲区,独守一边,紧贴侧门。但我必须要提醒你,从法医的专业角度上讲她绝非凶手。”
“为何?之前未曾听你对凶手的条件有所界定。”蔡队对这个反驳多少有点儿抵触,要知道好几天了,才挖出一个像样的嫌疑人。
“我知道你们定好了嫌疑人准备专心围攻这节骨点上我横叉一脚有点招人恨,但是她不符合凶手的特质。我在初检时就做了判断,凶手要比男死者还壮,蔡队是忘了吗?
蔡队你不妨想一想,虽然两位死者死前是有喝酒的,但仅仅是几口红酒,而且是刚刚喝下的,没有什么效力的。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凭借一己之力毫不拖泥带水杀掉两个人,要知道这其中有个男人,而且他还是后被攻击,有足够的反应时间,虽然有抵御伤,但不难看出他在凶手面前还是难以招架,足以见得凶手的强壮。”
蔡队低头不语,从眉毛的微动上不难看出,此时大脑上亿的脑细胞都被调动起来,他明显是臣服在有力的说辞下。
而后花小雨更为专业的解释,让蔡队几乎放弃掉了这个嫌疑人。
“女死者背后中刀,伤口走向明显向内下倾斜,这说明凶手比死者要高,而杜导游不只身高不满足条件,臂力也不足以刺穿脏器,更别说杀人了。”
蔡队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接着眼里闪过一束光,“若按这个思路分析,男死者的进刀走向怎样,是否能大致得出凶手身高?”
花小雨佩服的一笑:“不错,小康身高18ocm,肝部中刀,伤口轨迹几乎垂直于腹壁,说明凶手身高也在18ocm左右。加之从痕迹推断犯案过程,凶手力气要明显大于死者,否则在推搡之间难免受伤,但在现场并未见第三者血迹。”
“花小雨,你果真是我的及时雨。”
“怎么?计划被我打乱,不烦啊?”花小雨调侃着不以为然。
“计划打乱没关系,只要是奔着真相走,走的久一点也不怕,破案是最终目的。”蔡队一字一顿回复着,脸上满是坚毅。
与罪恶的博弈间需要支持,而于蔡队来说,遇到棘手的问题时,像花小雨这样专业懂行的法医就是黑暗中的一点光,能指明方向,带来希望。
虽然是最大的嫌疑人,却不符合嫌疑人的必要条件,蔡队站在交叉路口一时难以定夺,打算先行问过老板娘当初分房的事,再做打算。
老板娘这会儿正在厨房帮忙拾掇,一会儿就开午饭了。一打眼儿应该是芸豆炖土豆儿,一闻就是农家酱炖的,虽然没放肉,但也别有一番风味儿。这一趟别的没觉得,这农家菜还真就吃好了,等破了案回山城保不齐还得念着这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