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的农庄风景很美,正是盛夏季节,处处都是绿油油。别墅外是连绵起伏的碧绿草地,许春芽也不知道庄先生去哪里骑马了,本来他出门前是说要带她一起去的,但因为对郑嘉言有怨言,她拒绝了。
许春芽戴上大大的草帽,出了别墅的大门,漫无目的的在草地上散步,一边走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着事情,想不知道在哪里的莱丽,想她们一起购物的愉快时光,想法国的蒙田大道3o号,想庄先生的温柔与细致……
不知不觉她走到农场小溪旁边,溪水很清很浅很凉,许春芽便脱了凉鞋放在草地上,两手提着裙摆,然后赤着脚走到小溪中心,水位刚好到她小腿的位置。一双洁白如玉的小脚在水里踩着踢着,许春芽觉得十分舒服,有些低沉的情绪也变的轻盈起来。
“春芽!”
许春芽转头看去,只见穿着的黑色西裤白色衬衫的庄先生骑着一匹高大健壮的马从远处过来了。他的马术很好,骑马的姿势非常标准,像是从西欧骑士文学里走出的英俊男主,将独属于男性的阳刚与健美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看的有些出神,提着裙摆的手也下意识的放下了,使得那长长的飘逸的粉色裙摆落进了水里,并很快漂浮在水面上。许春芽惊呼一声,赶紧又将裙子提起来,但已经来不及的,裙摆已经湿透了。
许春芽不得不回到岸边,而庄先生也骑马过来了,以一个极为潇洒的姿势从马背上翻下来,然后手拉着缰绳走到她旁边,说道:“裙子湿了?走,我带你回去换。”
“不用了,这么热,很快就能干了,你看你,满头大汗的。”
说着,许春芽就解开腰上装饰用的蝴蝶结绑带,折一折,折成手掌的大小去给他擦汗。这根绑带有五六公分宽,棉麻的材质,吸水性很好,很快便把庄文重脸上的汗擦干净了。
然后她又蹲在小溪边去搓洗,绑带散开顺着溪水流淌,如同水中的一抹怎么也散不开的油墨,亦或是一个人心中怎么也逃避不了的情愁。
庄文重忽然就想到许春芽曾经提过的关于在河边洗衣服的往事,也想到自己曾经的一个幻想,在被花草掩映的小河边,一个女孩子顶着烈日在水里洗衣服,虽然有些累有些晒,但是她也体会到了欢愉。如今,那个幻想与现实出现了重叠。
许春芽把湿漉漉的绑带握在手里,然后走到马匹的旁边抬头望着,有些好奇的问道:“骑马有意思吗?”
“挺有意思的,这匹马很温顺,你上来,我拉着你走。”
许春芽便在庄文重的帮助下坐上了马鞍,又按照他的指示坐正身体,她挺直了背,感觉自己一下子高了许多,视野也开阔了。
“我拉着你走回去,等你不怕了,并且跟它熟悉了,我再教你骑。”庄文重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缰绳慢慢在草地上行走。
随着马匹的行走,她感觉到有规律的轻微颠簸,确实挺有趣的。
“郑先生呢?他不是说要和你赛马吗?”
“他输了,我就骑马回来了。”
“他会生气吗?”
“生气我们就走。一会我要说他了,怎么找了那样一个愚笨的女人,我问她你在哪里,她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来,还是女佣说你出门了,并且告诉我你走的方向。”
许春芽终于笑了起来,说道:“凯蒂小姐很小,她肯定被您吓到了。”
“把你陪好是郑嘉言安排给她的任务,这么点小任务都做不好,还是趁早打了。”
许春芽却摇摇头,说道:“凯蒂是郑先生的情人,并不是员工,您不能用拿要求员工的标准来要求她,这对她不公平。”
“但是对郑嘉言来说,情人跟员工没什么区别,都有责任分工。依我看,他这么多任情人里,还是莱丽做的好一些。”
提到莱丽,许春芽又不高兴了,说道:“可惜莱丽的工作寿命太短了。”
等他们走回别墅,刚进到客厅,便看到郑嘉言坐在沙上喝茶,而凯蒂白着脸在旁边站着,明显是挨了训。庄文重示意许春芽什么也别说,然后和郑嘉言打了招呼,就径直带她去房间换衣服。
下午庄文重和郑嘉言说了一声,就带着许春芽去了附近的一个湖区,在那里划船吸水,吃了晚饭才回来。
第二天郑嘉言又要带庄文重去钓鱼,并说要和他谈事情,就不要带女人了,许春芽便仍要和凯蒂在一起消磨时间。
凯蒂的态度有了些变化,但是不大,明显是对许春芽产生了怨气,却隐藏在虚假的笑容与热情里。
“许小姐,我请了美容师来,咱们俩一起做个美容吧,什么?你不做?那你想做什么?总不能让我大热天的陪你去踏青吧。”
她美丽的笑容里全是讽刺,只当许春芽看不出来而已。许春芽也不生气,只说道:“凯蒂小姐,我可以自己去踏青,不用你陪着,你可以安心留在别墅里做美容。”
这样一来,凯蒂的脸色更难看了,说道:“你这是故意让我挨郑先生的骂,许小姐,大家都是一路人,你这样假惺惺的有什么意思?还踏青,女孩子的青春只有几年,你不好好爱惜,就不怕庄先生不要你了?”
这话听起来很刺耳,许春芽觉得气愤,但是却不知道还击,她很多时候都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即便心有不愤也只能忍受,久而久之连用语言还击的本事都没了。
她握了握拳头,半晌才说了句:“即便在跟你是一路子的人,也不代表我要像你一样活着,而且庄先生和郑先生不一样,他绝对不会不要我的。”
凯蒂讽刺的笑道:“哎呦喂许小姐,你别以为庄先生比郑先生更有钱一些,你就当他的品味更清新脱俗一些,你可真是天真呢,我告诉你,这世上所有男人都一个德行,浓情蜜意的时候把你当宝,新鲜劲一过,呵呵,你就是他用脏的厕纸,不扔了,难道还收藏呀!”